徐大夫点头:“那毒是北漠来的,不是咱们中原人有的。我听说你们陆家,上一辈子也牵扯了许多恩怨,怕是连累了你罢了。那陆随元……倒也是回春堂的常客,当初他说你无心求生,我本想着中了这样的毒,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若你要求死,便死去好了。这才给你开了那两幅……”
“我没吃。”陆谨之皱眉。
“这就难怪了,我给你施针的时候并未察觉到这两味猛药。”徐大夫笑了笑,“大抵也是命数,若不是这个丫头,那日你那嬷嬷如何来求我,我也不会救你的。”
“呵,这本就是你医术不行。”陆谨之撇,“你上次说需要几天才能制出解药?”
徐大夫看了顾小满一眼,出了五个手指头:“要记得,忍住才行啊,年轻人!”
顾小满脸通红,点头应下:“我知道了,我会跟他分房睡。”
“不行。”陆谨之板着脸拒绝,“山下危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说的一本正,顾小满的脸却越发红了起来。
好在徐大夫也没有继续逗弄他们,只咳嗽了两声,一脸严肃地嘱咐陆谨之:“体可是你自己的,现在不珍惜糟蹋了自己的体,将来说不准也会有人来帮你照顾满丫头。我想你这样的人,也不忍心看着这丫头就这么孤苦伶仃的嘛。”
一句话说的陆谨之顿时黑了脸。
顾小满看了陆谨之一眼,连忙转移了话题:“徐大夫,您说的我都记下来,昨日的诊金……”
徐大夫摆摆手:“诊金就算了,算是我欠你的。丫头啊,你若是真有心,往后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就比什么都强。”
“可没这闲工夫。”陆谨之撇。
徐大夫登时吹胡子瞪眼,好一阵数落。
顾小满在一旁赔着笑脸,好不容易将两个人说通,劝解了一番,便准备去镇上找个对方卖了兔和兔皮。
徐大夫喊住他们:“镇上有家鲜味斋的馆子,后厨那儿有个秦尚的与我倒也有几分,你不如将兔卖给他们,多能比旁多给你几个铜板。”
顾小满谢过了徐大夫,便同陆谨之径直去了鲜味斋。
听说了顾小满的来意,秦尚显得有些犹豫。
“您放心,这兔子是野味,我昨儿刚去山上抓的,自己理好了给您这边送过来,绝对的新鲜。”顾小满解释了起来。
秦尚却摆手:“这新不新鲜我倒是看得出来,只是……姑娘啊,既然你是徐大夫介绍过来的,今日这兔子我说什么都得收下。这里是十文钱,你拿好。往后,就不要往这儿送兔子来了。”
“这是为何?”顾小满不解。
秦尚叹了口气:“咱们这儿是鲜味斋,吃的就是一个鲜。我倒不是说你这兔子不够新鲜,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东西。论质鲜不如羊,论口也不如鱼,实在没什么新意。咱们这儿早先也上过一阵烤兔子,销量也就那么回事。”
“那若是旁的口味呢?”顾小满想了想,试探着问了一句,“麻辣兔丁你们试过吗?”
话音刚落,顾小满便觉得腰间一。
接着,陆谨之低沉的嗓音便在耳边响起:“说好了,那是做给我吃的。”
顾小满没理他,强忍着在腰间作乱的那双手,冲着秦尚笑的真诚:“我打徐大夫那儿过来的时候,听他说喜欢吃辣,我想着镇上的人是不是也喜欢吃?”
秦尚摇头:“咱们还从未做过。那徐大夫早年间走南闯北,兴许是有些别的口味咱这边没尝过的。我赶明儿空了过去请教请教他,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下头的人,家里头有吃不了用不完的东西喜欢拿到镇上来换钱补贴家用,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的,咱们这个鲜味斋,就缺那些新鲜件。这些寻常东西,你啊就往对面西街的迎来客栈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