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满还没开口,围观群众就已嗤笑出声。
这世上哪有这种说法?
两个已出嫁亲的姑娘还能换过来?
别说是顾白因为嫌弃陆谨之是个病秧子不肯嫁,便是如今,一个妾室如何能够跟顾小满这样正头娘子颠倒?
李氏毫不顾忌旁人的眼,只扯着顾小满一个劲的说着那些有的没的。
顾小满没吭声,由着李氏胡扯。
“满丫头,旁的不说,就说你如今这婚事,若不是婶子我,你也捞不着这样的好人家不是吗?如今便是你与白换一换也不打,这毕竟也对你没什么坏不是?”李氏左右瞧了瞧,着头皮上前去拉扯顾小满的胳膊。
“哟,二婶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既然您觉得陆家是好人家,何必还要白姐跟我换呢?您也瞧见了,陆家二郎他们住着大宅子,可比我们三郎强多了,我们这里连明日吃什么都得费心琢磨着,哪里比得上那大宅子。我白姐姐一向是个不得苦的,二婶让来这儿,可跟商量过?别跟前几日似的,又落您的脸面。”顾小满回手来,一派语重心长。
李氏的脸,一下子黑了下去。
先前顾白死皮赖脸要给陆随元做妾的事儿,早就在清河屯传的沸沸扬扬,这屯子里头人多事,本就是闲得慌。在大槐树底下嚼舌的那些人早就从顾小满说到了顾白上,只怕今日过后,李氏就给们增添了新的谈资。
周雪梅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顾家二婶,您这话可不该来同陆三哥商量啊,他一个缠绵病榻的人可做不了陆二哥的主儿,您若是真有这个念头,该去同陆二哥商量才是啊。再说了,您这一家子不都是嫌贫爱富的主吗?怎么突然就看上陆三哥了?”
李氏瞪了周雪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个外人在这儿搅和什么?谁是你三哥二哥的?我说你这个小妮子怕是一门心思想着嫁给陆家三郎吧?”
“我可不像有些人,盯着这门楣宁肯做小。”周雪梅撇。
“在这儿装清高了,咱们清河屯里的人哪有什么门楣不门楣的,若是真要论这个,顾小满就是死也进不了这陆家的门。如今站着我闺的好亲事,凭什么不肯让?”李氏几近癫狂,眼瞅着就要扑上来厮打。
顾小满连忙手将周雪梅拉到自己后嘱咐了一句:“去厨房看一看我熬的药。”
转便将柴火递到了李氏脸皮底下:“二婶,你也知道,我是个没良心的人,您在这儿装大尾狼,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你、你还敢打我不?”李氏猛地提高了嗓音。
顾小满毫不犹豫,抬手就打。
“反了天的小贱人,你且等着,我让你爹来收拾你!”李氏嗷嗷唤,抱头逃窜。
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周雪梅有些担忧地跑过来问:“真的会去将你爹找过来吗?”
“无所谓。”顾小满撇撇,扔了手里的子,只问,“药熬的怎么样了?”
“嫂子,你放心吧,那药没什么问题,只是……”周雪梅说着,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问道,“只是三哥子不好,你真的只给他吃苞米?”
“苞米营养价值高的,没什么不好的。”顾小满笑着抬手了周雪梅的脸,他们可不知道,千百年后,这些粮可贵着呢。
顾小满说完便回了厨房,将那点子苞米一脑地倒进了锅里,熬了一锅粘稠的玉米粥。
周雪梅始终站在后,瞧着这不过日子的做派,心里头便觉得发酸。
说:“嫂子,我知道你是生气了,李氏那样的小人,咱们本没法跟他们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