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姑娘?”顾小满皱眉,似笑非笑地打量起玉玲珑和那人起来。
“魏姑娘留步。”玉玲珑却来不及同解释,快步追了上去,拦在了两人前,“我瞧着背影就是魏姑娘你,今日你们怎么也会来?”
被玉玲珑拦住的那对母子却像是压没有看到玉玲珑似的,绕开继续往前走。
“魏姑娘还在记挂当年的事儿?”玉玲珑又追了上去。
顾小满隔着几步距离隔着几个人,听得模模糊糊的,只是瞧着玉玲珑的神奇,心里头便觉得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好不容易周围的人了一些,顾小满刚走到玉玲珑的边,便听到掷地有声地惊天一问。
“魏姑娘还将家破人亡的仇怨扔在我上?”
顾小满愣住。
那魏姑娘也像是终于听到了玉玲珑的声音似的,缓缓抬头将目落在了上。
“魏姑娘,当年令弟出生不久,咱们就遭遇了那些贼人,那时候你在外头,是你娘让我带着你弟弟先走。我不过一个人,我能怎么办呢?我打不过那些人,难道你觉得,我应该跟你弟弟一起死在那些人的刀下才是对得起你?”玉玲珑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从没这样说过。”魏姑娘冷冷地收回目,将牵着的那个小孩抱了起来,低声说了一句,“我说过,再也不想见到你,还请玉娘子让开。”
“魏姑娘你……”玉玲珑还要说什么,魏姑娘却头也不回地抱着小孩,转往玉清琉璃坊的院门走了,竟是一副不愿与玉玲珑同席的架势。
顾小满实在奇怪:“这魏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这世上我唯一亏欠了的人吧。”玉玲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是我刚刚到这儿的时候。”
这也是顾小满头一次听到说起那些旧事,原来玉玲珑不是一来就是罗锦绣的徒弟。
饥寒迫地在一个雪夜里醒来,还没弄清楚眼前究竟是什么状况便被魏家人给救了。那段故事听起来像极了袁嬷嬷当初对周雪梅兄妹俩的帮助,不过一饭之恩,玉玲珑便想要好好报答。
没有地方可以去,魏家便收留了。
魏央与姐妹相称,不止一次地同商量过,以后两个人可以一起去做些什么。
魏央是在一次玉玲珑帮补裳的时候发现的的天赋,说:“玲珑你知不知道罗记店的罗锦绣在招收徒弟呢,你这样的手艺若是能够有名师指点,定是能够扬名立万的。玲珑,你千万不要被旁人说的话所左右,你要记着,他们越是瞧不起你,你就越是要做出些什么来给他们瞧瞧。明日我去郊外的清水寺为你和小弟祈福,你把家里照顾好,也好准备一下,等我回来就陪你去罗锦绣那里试一试如何?”
玉玲珑应了。
可没想到,魏央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伙贼人。
那时候,玉玲珑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
听到有人敲门,问了两声无人应答便也没有多想,只是回去跟魏母说了。
可魏母却将那时候刚刚出生不久的魏琛塞到了怀中,嘱咐:“快些带着阿琛离开,去找阿央,千万不要回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玉玲珑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了不轻不重地敲门声,又是响了两声又没了动静。
魏母毫不迟疑,将玉玲珑推到后门,郑重地说了一句:“千万记住我的话,别回头,去找阿央。”
这边门刚一关上,玉玲珑就听到了前门拍碎传进来了几个浪不堪的声音。
魏琛躺在怀里瘪了瘪,像是要哭的样子,玉玲珑也知道如今这局势怕是要出事儿,可为了魏琛,为了魏母的话,玉玲珑仍是没有犹豫,抱着魏琛往镇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