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等等。”徐大夫垂下眼睑,一下子像是又苍老了许多。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抬头死死盯住齐氏,问道,“你是真心打算拿着你故去的娘亲的遗来同我做这个易?”
“你这老东西在这儿磨磨唧唧到底是什么意思?”顾老大一脸不耐烦。
顾小满皱了皱眉,抬手了一箭过去。
顾老大吓了一跳,蓦地往后退了两步,接着又冷静下来,盯着顾小满骂了一句:“没教养的小畜生,你还真是上了瘾似的对付你老子我了?”
“闭。”顾小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顾老大气急,撒开了齐氏指着顾小满的鼻子就要骂:“你……”
“我是真心的。”齐氏在这个节骨眼上,轻轻张了,叹了口气,看着徐大夫的目中,带着些许歉疚,更多的却是坚定,说,“徐大夫,您说跟我娘有过一段颇深的渊源,您可知道您这番话便是让我娘死了都不得清白。你想要的遗,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我不过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妇人,却也知道夫纲常。我男人想要的东西,我自然舍了这张脸面也要帮着他。我其实明白,您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您跟小满那丫头心里头想的一样。你们觉得这日子我过得不好,想要救我出泥潭。可你们又不是我,怎么就能够确定,我的日子过得不好呢?”
顾老大脸上出了得意的神。
徐大夫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顾小满一眼,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痛惜。
顾小满叹气,招呼徐大夫回来坐着:“您不必白费口舌,这两口子故意诈您呢。”
“你可不能瞎说啊小满,你外婆留下的件你怎么能知道呢?你爹若是因为你这一句话生了气,将你外婆的件毁了,最后伤心难过的可也是你在意的这位老人家。”齐氏有些担忧地看了徐大夫一眼,“我瞧着,他可不像是个体好的。你爹说他是个大夫,可他真的能治好自己的心病吗?若是能,今日他也不会非要来见我了。小满,你一向聪慧,不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
“小满,你娘看着也不是像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啊,怎么净干些没脑子的蠢事儿?”玉玲珑皱着眉头低声同顾小满谈。
顾小满叹气:“兴许就是子出嫁从夫的想法太过于深固,实在没有办法纠正。”
“你娘是不是体质啊?”玉玲珑撇撇,瞧着齐氏的目中带着满满的探究。
齐氏像是才注意到这么一个人似的,有些奇怪地看着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小满的朋友,清泉镇锦绣的玉玲珑,你们听没听过?”玉玲珑咧一笑。
齐氏刚要说话,顾老大就连忙扯了一把,低声嘀咕了好一会儿。
齐氏脸变了几变,再看向玉玲珑的时候就带着了几分谄。
说:“真是想不到,我们家小满还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你们家小满?”玉玲珑毫不客气,“按照你们的思想来看,顾小满不是已是陆家人了吗?跟你们还有一文钱的关系啊?”
“……可这孩子到底还是我生的不是?”齐氏有些嗫喏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人生是自己过得。你们两口子过来,除了敲诈就没点旁的事儿了?”玉玲珑挑眉问道。
齐氏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地说道:“这说老件的事儿怎么能算是敲诈呢?这不是徐大夫自个儿先提出来的事儿吗?再说了,我过来也不单是为了我娘那信件的事儿。这不是听说陆谨之死了,我担心小满吗?”
顾小满脸蓦地一白,厉声道:“你打哪儿听说陆谨之死了的?胡说八道也不晓得打草稿的吗?”
“小满啊,娘知道你难过,可事实就是事实,你也不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啊。你要是心里头实在难过,要不你就跟娘回去住两天?实在不行,我来陪你住两天也行,我实在是担心你啊。”齐氏看着顾小满,一副真意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