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丫鬟婆子瞬间抬起头向白氏过去,眉头都是不自觉地皱起,就连邢氏都是不住略带责怪地过去。不管怎么说,夙也是将军府的嫡,白氏竟然能说出这样不知轻重的话来,分明是将夙当哪个大家丫鬟了。一众丫鬟迅速低下头去,心里都是不住非议起来。
白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随后咬着牙,面上竭力挤出一丝假笑,僵着开口:“三小姐说笑了,妾不过是个妾室,哪里有这个能耐决定三小姐的婚事。想必是三小姐记错了罢。”
夙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古井幽潭一般,无波无惊,静静地盯着白氏。仔细看过去,似乎那其中还含着些许冰冷的寒意以及若隐若现的嘲讽。白氏心头一跳,立刻低下头去。
室放着的冰盆里的大块冰块已融化了一大块,正中间的鎏金雕花盘里面积了一大滩的冰凉的冷水,偶尔有风过两边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微凉的水汽立刻在屋子里散开来。邢氏不自觉得皱了眉头,面难看,这个家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同说话,夙竟然敢这样同顶。何况这个时候镇国候老夫人还坐在一旁,邢氏忍不住然大怒,却还是强忍着心口的怒气,道:“那,依夙姐儿的意思,是要终生不嫁了?”
夙一下子笑起来,脸颊上似乎绽放出大朵的牡丹:“老夫人,夙夙自然是想的,不过既然皇上封了夙夙这个名号,想必日后也会为夙夙选个好夫婿才是。”
这下子就连镇国候老夫人都像看怪一样看着夙,屋子里的一众丫鬟都垂地更低了,都觉得这三小姐肯定是疯了,竟然敢这样和老夫人说话。镇国候老夫人也察觉出一丝不对来,不免带着疑地向首座的邢氏。
许是因为镇国候老夫人要来,邢氏特意从箱子里掏出一件扭金丝纽牡丹碧霞花纹锦套在上,上面扣着立领金银叉双扣。此刻老夫人被气得面发白,只觉得上的锦热地很,一张老脸热地发红,青一块红一块,仿佛唱戏似的:“夙姐儿,你如今虽然贵为郡主,可到底是我府的小姐,这婚姻大事,我恐怕还是是做的了主的。”
邢氏的面十分难看,言语间也没了客气。夙笑了笑,道:“老夫人的话,夙夙自然不敢不听,只是我若是匆忙再谈人家,只怕皇上心里要以为夙夙嫌弃皇家,宁愿找个侯府爷,也不愿要三皇子。这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夙眨了眨眼睛,面上一派纯良的笑容,很符合这个年纪的,偏偏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嘲讽。
邢氏同镇国候老夫人俱是愣了一下,随后各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邢氏心下明白几分,沉着脸,手里数着佛珠上的紫檀木园珠。好大一会儿,邢氏方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冷声道:“夙姐儿能说会道惯了!我这老妇人是说不过你了。既然是这样,赶明儿我向皇上请了圣旨再来给夙姐儿你讨论婚事吧!”
青儿在一旁站着,听到这句话,气得脸都青了。哪儿有这样的老夫人,着自家小姐嫁人,这不了事,还要威胁的。夙毫不在意地勾,面上含了恭恭敬敬的笑意:“那夙姐儿就多谢老夫人体谅了。”
夙回了屋子时,红锦早已备好了饭菜。夙吃了两口,“啪”地一声摔下手中的筷子:“青儿,消息传给太子了吗?”
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夙不蹙眉,转头就瞧见连宫锦正站在后,一手握着的发髻笑道:“怎么生这样大的气,就因为镇国候府要娶你?”
青儿和红袖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夙看了一眼,才放下心来,见他着自己,突然守在外面的红锦看了一眼,笑:“连王爷还是将红锦那个小叛徒领回去的好,这心啊,都被王爷边的侍卫给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