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中午的时候,凤夙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门外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凤夙一下子惊醒过来。眼睛上的黑布随之被揭开,凤夙一眼就望见窗前站着一个戴着银狐面具的锦衣男子。凤夙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心里快速盘算起来。
“凤小姐在我这儿待的可还好?”男子露在外面的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却也是如同八余老人似的沙哑苍老,在这房间里到显得极为空荡可怕起来。
凤夙打量了一眼屋子四周,各色桌椅摆设全都是用黄梨木打造而成,上面是清一色的珍珠玉器,琳琅满目,摆满了整个屋子。屋子四周摆设着四开四合的象牙玉白琉璃屏风,领近床榻的是紫檀凭栏花色茶几,上面放着红土烧制的花叶茶壶,一旁搁置着的青花瓷的红叶茶碗里盛着沏地正好的碧螺春,此刻还在微微冒气。男子站在那,也不阻止她的目光,略微上翘的唇瓣不动而笑,透过面具的眼眸难得地带了丝欣赏的意味。
屋子里的东西虽说贵重,可到底是显得有些过于俗气,不似官家摆设,到像是某个商户。凤夙皱了皱眉,突然道:“七皇子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面具下的人眼底划过一丝兴味,显然是有些震惊,然而下一秒他的眼里就迅速涌上一股歉疚,随即抬手摘下面具,坐在凤夙身边。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似乎都有些抬不起头来,脸颊上竟然罕见地出现红晕,凤夙侥有兴致地看着他,吃了一惊,墨祁云这个样子,实在是奇怪地很。
紧接着下一秒,凤夙就不禁冷笑出来。七皇子墨祁云抬起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里神色复杂,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凤夙差点以为他也是重生而来的了,只是接下来墨祁云说的话却是让她禁不住冷笑连连。墨祁云脸上带着歉疚,以及一种循循善诱的表情道:“凤小姐,你不要怪我三哥,他只是一时糊涂,绝不是故意冒犯。”墨祁云顿了下,脸上出现一种十分真切的悲伤,“三哥他向来任性惯了,只是婚姻之事,三哥同凤四小姐也是情非得已。”
他的话说的语无伦次,似乎是在为墨祁霖辩解,然而细细想下去,似乎每一句都在说明她是被墨祁霖绑来此地。凤夙似乎听得很认真,面上甚至出现愤怒的神色:“三皇子身份高贵,夙夙没有这个福分罢了。”她说这句话时,眉头上挑,口吻里全是嘲讽,墨祁云一下子皱起眉头。
“凤小姐,你既然不肯原谅三哥,我也不便多说,还要劳烦你在这待上两天。”墨祁云戴上银面,站起身很是歉意地开口。
凤夙皱起眉头,突然道:“七皇子这样锁着我,就不怕我出去后向皇上告状吗?”
墨祁云的脚步顿了下,随后默默地丢下一句话:“凤小姐会吗?这样的事情,若是凤小姐愿意,我愿意娶你做我的妃子,许以正妃之位。”他停顿了下,随后快速补充道。
凤夙愣了一下,随后迅速反应过来。这个墨祁云,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他料定自己不会声张,也就是料定自己不愿嫁他。只是……凤夙眼底划过一丝疑虑,他将自己绑过来,到底要做些什么?至于墨祁云方才说的什么三皇子任性的鬼话,她一句也不会信。墨祁云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他定然是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