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目都落到七皇子的上,原本要支持七皇子的众位公子顿时有些犹豫起来。永安公主不比别的公主,份尊贵,又颇得皇帝喜欢,偏偏眦仇必报,喜怒无常。七皇子得罪了,日后还能讨得了好吗?
墨祁云的脸难看无比,手指狠狠掐进里,几乎要将掌心的给抠下来。然而他不过是闭了闭眼,面上又浮现温顺听训的表来:“祁云教。”
永安公主这才歇了气,众人面面相觑。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也都陆陆续续散开去。永安公主突然睁开眼睛,面容冷峻:“小姐,你随本宫来一趟。”
方才获救的高小姐立刻担忧地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夙冲着点了点头,示意不用担心,这才款款往永安公主那走去,扶着永安公主的手掌往长廊走去。白氏看见这一幕,眼里止不住地浮现一抹幸灾乐祸,现在的永安公主心可算不得还,只盼着夙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永安公主,直接被打死了好。白氏一面想着,一面扶着邢氏往府外走去。
公主府院一偏远的避暑阁,永安公主拉着夙的手指,面带微笑,十分亲热地开口:“夙夙,今日还要多多谢你,好在没有出事故。”
“公主这是如愿了。”夙眨了眨眼睛,角轻轻弯起,“那曲舞实在是惊艳,想是跳给驸马爷看的才是。”
永安公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拉着靠着窗户坐下,面上很是激:“这还要多亏了夙夙你。”
“公主,你今日太冒险了。”夙突然板了面孔,将手从永安公主的手心回来,叹了口气道,“公主往日一向不爱歌舞,每次宴会都是兴致缺缺的,现在突然转变,还是这样大的变化,想必不出一刻,消息传回宫里,皇上就要派人来了。”
永安公主的脸骤然一疆,随后面显然易见地浮现一抹慌乱。豁然站起来,手指一下子抓袖口,面上出一极其狰狞的恼怒:“他敢!”
这个样子,分明是已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只怕这位公主自打救醒了驸马,就做好了同皇帝同归于尽的打算。永安公主突然铺到夙面前来,抓着的手掌,急匆匆地,几乎是强迫自己去信服:“我为皇室做了这么多年的贡献,如今也该到为自己着想了。若是皇上执意不同意,我不要这公主的位子就罢了。”
夙反握住永安的手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惋惜:“是,公主您已为皇室付出太多,只是在皇上眼里还远远不够。公主您还当早点为自己做打算才是。”
正说着,突然有男子的咳嗽声传过来。夙抬眸去,不轻轻一笑。长如玉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扶手艰难地过来,夙看到他,脑子里顷刻过温润如玉四个字。这样的翩翩佳公子,难怪公主要动心了。那男子虽是病了昏迷多年,嗓音却依旧十分好听:“多谢小姐转告。永安,倘若皇帝当真派了人来,你……”男子顿了下,眼里浮现一抹显而易见的疼惜,冲着永安公主招了招手,抚着永安公主的脑袋道,“你只管将我出去,莫要惹皇上不高兴。”
夙整个人重重一震,几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永安一下子抬起头,绝的脸登时落下泪,几乎是慌乱地地抓着他的手掌道:“不,不,怎么可以,我绝不将你出去,子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子言,当年周郎将的二公子的字。周容止靠在椅子上,重重地咳嗽几声,原本带着温的脸庞突然浮现一抹颓然,仿佛即将降落下来的夕阳,十分绝:“永安,我这样的子,纵是留下来了,也是没用了。你何苦我。”
永安公主不住地摇头,泪眼婆娑地着他,捂住耳朵不肯听。夙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永安公主花费了这样大的心思才将他救下来。他倒好,竟是是一心寻死。夙忍不住就要开口,抬眸就见他眼里的疼惜和不舍。这样眷缠绵的目分明带着隐痛。夙一瞬间恍然大悟,这人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不要连累永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