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又持续了会儿,等着夕阳渐起时,众人才纷纷散去。高小姐依依不舍地拉着夙的袖说改日一定专门拜访,两人又说了好些话,高夫人喊了一声,这才在殿门口分开。
邢氏冷哼了一声:“真是不知耻!”
夙梭然回过头,目冰冷:“老夫人,夙夙的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如今也是皇上下的旨意,恩威并济,都是皇恩。自然也是夙夙的荣耀,老夫人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邢氏被噎了一下,张了张说不出话,候在宫外的王妈妈连忙迎上去将邢氏扶上轿子。夙笑了笑,刚要踏上青丝软布银铃软轿,永安公主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面温和:“长安郡主,本宫有事请教,不知可否移步。”
夙冲着一旁等待的青儿点了点头,这才转上了永安公主的轿子。刚一落座,永安就握住的手掌急切地道:“夙夙,他如何了?”
“公主放心,周公子很好。”夙抿一笑,宽似的拍了拍的手背,随即不动声地将手掌出来。纵然永安公主对十分亲切,还是不习惯被人接触,何况就是永安公主,也不过是盟友罢了。若是有一天利益不同,想必也会随时反目,人心难测,永安公主向来喜怒无常,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翻脸。夙心里极快地转过几个念头,面上却是十分温和。
永安公主也不计较,听这么说,脸上顿时出放心了的神。永安公主话题一转:“夙夙,你今天吓死我了,怎么能随便说出那样的话。若不是环妃开口,你说不得就真要守一辈子活寡了,好好儿的,尽说胡话,难不是要熬个老姑娘,常伴青灯古佛不?”
夙笑了笑,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道:“皇上总不会真的答应的,若是答应了,岂不是太过让漠北使臣小瞧了。不过,还真是要多谢环妃娘娘了。”最后一句话,夙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一些,听上去莫名带了点讥诮。
皇帝可没有那么好心,环妃的话分明是要将许配给众位皇子中的任何一个。府一样要落到皇室手里,皇帝这是对付不了,就又准备拉拢吗?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夙垂眸端起小黄梨木茶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就听永安公主又开口道:“只是你今日的妆扮,实在是冒险。那样的舞蹈,实在是惊世骇俗,想必皇上又想起长安殿那位主子了。”永安公主神地眨了眨眼睛,凑近,“只是,那些鸟儿怎么会那样听话呢?”
永安公主的眼里满是好奇,夙黑白分明的眼睛闪了闪,很是无辜地开口:“这个……我也是没料到的。想是个意外罢。”永安公主不拧起眉,似乎在责怪不肯说实话。然而夙面上的表十分真诚,半点也不似作假。永安公主了会儿,也就收回了目。
这件事自然是不会对永安公主言明的,在此之前,特意拜托师傅为调配了药剂类似花鸟香味洒在摆之上,只需要一点,就足以引得鸟儿焦躁不安。待起舞时,那药剂的气味随着的步伐一点点散发出去,愈发浓烈,那些个鸟儿自然是忍不住的。
正在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咯噔”一声停了下来。夙眼眸一凝,永安公主吓了一跳,立刻道:“怎么回事?”
轿外的丫鬟连忙掀开轿帘,恭恭敬敬地道:“公主,前面有人乞讨,奴婢给了银两,那人非说要亲自谢您,说是要将贴的佛珠送给公主您保个平安。”
永安公主皱了皱眉,下了轿,抬目向不远过去。夙跟着瞧过去。永安公主一眼就瞥见那妇人手上拿着的檀香红木珠子,里镶嵌着红豆,看起来十分巧。永安公主下意识地要接过来细看一番,却听得夙猛然厉喝一声:“公主不可。”永安公主一下子停了手,面带疑地向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