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醒过来时,连宫锦正守在她身边。凤夙想动,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铁链锁着。凤夙不禁怒目望向连宫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宫锦恍若未闻,端过桌上放得刚刚好的糯米粥,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尝了下,这才往凤夙嘴里喂去。凤夙张嘴咽下,叹了口气:“连宫锦,时疫不是普通的病症,你若是在这儿待久了,说不得也要被感染上。”
她在脑子里搜索了前世时疫爆发时是如何解决的,然而想了半天,毫无所获。前世时疫爆发时,太医束手无策。那场病症里,死的人远比得病的人多。但凡得病,以及接触过病患的都被关在一间间封闭的屋子,无论活人死人,统统放火烧死,这才堪堪控制住这场时疫。场面实在太过血腥,然而若是不这样,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不过少数,就连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就算她察觉到那对母子的奇怪,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毒辣的计策,那两个人,分明是死士。
这场看似针对永安公主的阴谋实际上却是针对她。不得不说,底下布局的人实在是心思狠毒精密。倘若那妇人偷袭成功,永安公主出了意外,她必然难逃其咎。若是那妇人没机会出手,那样精巧的佛珠,分明是贴合了永安公主的心思做的,永安公主若是接触到了那东西,只怕现在躺着的就是永安公主了。到是宫里的御医都要前去医治,她曾救治好太后,自然也不会被忘了。何况永安公主也是和她在一起才出了那样的事,她依旧逃不掉。最可怕的是那个孩子,不过八岁左右的年纪,若非她觉得奇怪,永安公主和她都是逃不脱感染时疫的症状。这样缜密的计划,连那样小的孩子都能毫不犹豫地牺牲,实在是令人心惊胆战。
“无碍。”连宫锦似乎并未将她的话听见去,将汤碗搁着桌子上,替她掖了下被子,笑道,“总归本座已经同你接触了,不如一起隔离起来,说不得还好些。”
他说的这样风轻云淡,好似在说哪儿的风景好看下去去玩一样清淡。凤夙眨了眨眼睛,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这样情深似海的感情,她真的拥有的起吗?然而下一秒,凤夙就睁开眼睛:“阁主的意思是要同我住在一个房间吗?”
连宫锦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双丹凤眼极其无辜地望着她,十分可怜的模样。偏偏他脸上的装束那样妖媚,此刻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奇怪地很。凤夙突然咧嘴一笑,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似乎要将肺都给咳出来。
连宫锦“豁然”站起身,勃然变色:“大夫,快请大夫。不,拿着本王的腰牌,去宫里请御医来,快去!”
宛花鸢连忙走进来,面上蒙着面,露在外边的眼睛里难得地出现凝重之色。她立刻取出银针,手动如飞,极快地封住凤夙的几个穴道。凤夙这才挺住咳嗽,面上却是止不住浮现一抹病态的嫣红,还未开口,就“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