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桂妈妈突然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咳：“二夫人，老奴伺候了夫人那么久，您如今这是要赶尽杀绝啊！那老奴也不能在藏着掖着了。”
白氏正哀哀地哭着，登时觉得不好。白氏连忙停下泪，急切地道：“桂妈妈，我和你虽为主仆，但平日里我可有一分亏待于你。如今你胆大包天做错了事，连累了我倒也罢了，差点诬陷了三小姐，可怜了你一家老小都要跟着你罪，桂妈妈，你可真是糊涂啊！还不快说实话，求得老爷宽恕！”
话里话外都是桂妈妈承认了此事，若不然，等着桂妈妈死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的家人。到了这个时候，白氏还不忘记威胁。
就连邢氏的脸也难看起来，当即头黑漆木拐杖在青石板金铺面的地砖上不住地敲起来，手里飞快地捻着佛珠：“混帐东西，老大家的，像这等背主求荣的刁奴，老货还留着做什么。来人，还不快去将的给我堵上，速速拖下去打死了。没得让个奴才搅得家宅不宁。”
王妈妈立刻带人走了上去，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帕子就对着桂妈妈的里塞了过去。桂妈妈眼怨恨，惊恐，拼命地挣扎着。
夙远远地瞧着，突然笑着开口，嗓音清洌，好似山泉水一般：“桂妈妈，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只管说，有什么知道的也尽早说出来，若是实话，我自然会像父亲求饶了你一家老小。”
脸上挂着的笑意很纯良，眸子里的却是十分冷冽，好似冰封了数十年的冰窖，隐隐有寒意在里面流动。然而桂妈妈仔细看过去只觉得的目又很是温和，桂妈妈心头一惊，一把推开王妈妈，扑倒钦南脚下，张就道：“二夫人，既然你不仁，那老奴也只能不义了。老爷，二夫人这些年做的事老奴都藏了证据，二姨娘当年失足落水，就是因为二夫人得知怀了子，才使人将推了下去，还有五姨娘，三姨娘，这些年来二夫人一直不停派人往们的饮食中下药，才导致五小姐一出生就子不好。四姨娘也并非是和郎私奔了，而是被夫人掳了出去，还有……还有大夫人……”
“住！桂妈妈，当家主母惩治小妾不过是常理。你这样胡说八道算个什么东西！”邢氏陡然尖利出声，子快速走了几步，抬起拐杖似乎想要冲着桂妈妈打过去。
清溪瘫倒在地上，听着桂妈妈的说辞，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甲抠进新下过雨的泥地里，死死咬着，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青儿站在夙后，不冷笑一声，这个五小姐，真是不识好歹，待会儿老爷缓过神来，定然会置，也省的小姐看得心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活该，青儿在心底默默啐了一口。
夙的目落到邢氏上，又迅速转开，果然见到白氏抓着钦南的手指一僵，子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虽然极力控制，可是眼底还是不可抑制地流出恐惧的神。夙的目向上移去，之见钦南站在那里，眉头皱，然而他垂在膝上的手掌却是梭然握，抿着薄，并不打算阻拦邢氏的动作。夙笑了笑，眼底染了三分冷意，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轻轻抬起，在瓣上抚了下：“老夫人，母亲之前也不过是姨娘，似乎并没有随意置妾室的权利。还请老夫人不要妄言，若是传了出去，我府抬妾做妻，本不是什么彩的事，偏偏这个妾尊卑不分，老夫人又刻意偏袒，传出去了外人还以为老夫人您不尊礼法，没得坏了老夫人的清誉，老夫人还是警言慎行为好。”
的声音带了三分讥俏，眉头上挑，款款走到老夫人跟前来，私有若无地看了眼泪眼婆娑的白氏。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下来，连针掉落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一众丫鬟婆子都是惊讶地看着夙，三小姐这样当众顶撞老夫人，真是，真是不要命了。邢氏也是楞在那里，手里死死掐着佛珠，呼呼地着气，似乎要背过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