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凤清溪透着病态的苍白脸庞,凤夙蓦然握住她的手指,自腰间掏出一个玉瓶塞到凤清溪手中,笑道:“我这次去宫中回来的路上恰巧遇见御医院的院首李御医,便向他提及了妹妹的病情,李御医好心,托我将这个给你。宫里的药,总归是好些的。”
凤清溪略有诧异,随即笑着道谢:“多谢三姐姐挂心,只是四姐姐此次病得厉害,姨娘那儿,怕是不好交代。”
她这番话刚出口,还不待凤夙开口就起身道:“姐姐还是快些去吧,我就先回了。”
见凤清溪走远,凤夙这才起身对着屋子走去。青儿跟在她后面,犹疑半晌还是问道:“小姐,你为何要对五小姐这么好?”
“为何不?”凤夙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之意,略带赞赏地望着青儿,“大姨娘总该为她自己造的孽赎罪不是。”
刚踏进荷月苑,凤夙便听见一阵怒声,不由勾唇一笑,缓步迈进屋内:“姨娘何必发这样大的气,四妹妹也是无心,这做事嘛,总有疏忽的时候。”凤夙偏头望了眼帘曼后的人影,状似无意地开口,“何况妹妹这病来得蹊跷,这么多日也不见好,不如让父亲请御医来看看。”
“到底还是夙夙你有心。”白袁柔拉着她坐下道,“你四妹妹年纪小,那晚不知从哪儿听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跑到你那儿去胡说八道。夙夙你看在轻柔也是担心你,便不要同她计较了。”
“姨娘哪里的话,四妹妹的心,我自是知道的,又怎会怪罪她呢。”凤夙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道。
凤夙见白袁柔面色变换不断,也不再开口,起身告辞了去。
待得凤夙刚离开,凤轻柔就从里屋冲出来,望着白袁柔一脸怨毒地道:“娘,肯定是那个小贱人。若不是她在背后动的手脚,我怎么会刚从她那儿回来就得了风寒,如今连门都不能出了。”
说起凤夙时,凤轻柔一字一顿,似是舌尖上淬了毒一般。白袁柔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怒喝一声:“够了,倘若不是你自不量力,执意不听娘的话,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娘……”凤轻柔顿时骇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不由将头上的步摇一摔,“难道我就该看着那个小贱人一步步嫁入皇子府,然后一辈子踩在我头上吗!”
听到这话,白袁柔身子一晃,面色瞬间难看下来,双手死死抓住凤轻柔的肩膀:“轻柔,你记着,三皇子妃必然是你的没人能跟你抢。日后那母仪天下的位子也是你的,相信娘,一定是你的。”
她的指甲险些掐进凤轻柔的肉里,凤轻柔忍不住叫出声来。白袁柔慌忙撒了手,面上也是恢复如初。
“既然这样,娘你就该为我请个御医,待得女儿好了,三皇子自然会娶我过门。”凤轻柔眸子一转,抓着白袁柔的衣袖撒娇道。
然而白袁柔不过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疲惫地开口:“此事我会向你父亲提得,你只管安心养病便是。”末了,扔不放心地叮嘱一句,“记住了,三皇子来看你时,万不可说你三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