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双眼赤红,穿着一件藕水袖褙子站在门口,外翻的服下摆不过绣着两三枝翠竹。头上简单地了一支檀木箜篌簪,长发挽起,上的配饰也多是摘了下来。很是素净清淡。挑不出一点儿病来。
也是,三姨娘刚走,倘若清溪立刻就穿金戴银,传了出去总归是不好。虽说名义上唯有白氏是的母亲,只是生母虽是份卑贱,没了三姨娘庇佑,又不知收敛,难免被人诟病。
此刻站在那里,脸上的表很复杂。夙淡淡地瞥向,微微一笑:“五妹妹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三姐姐,我有事想请教三姐姐,不知三姐姐能否移步。”清溪的脸变了几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终是咬牙开口。
外边的天逐渐暗了下来,六姨娘上次在老夫人院子前那一跪,到底是伤了子,单是坐坐子就乏地很。在加上近日来五姨娘的子看起来愈发好了,不知是不是由于大夫来得勤,五姨娘要了方子,这才将子调养起来。
说起五姨娘,刚进府时也是个大人儿,姿在众位姨娘中堪比一绝,只是后来怀孕不小心小产了之后,子才愈发孱弱起来。三天两头的就要请大夫来看一回,自然也没心思去伺候钦南了。时间久了,钦南对的心思也淡了。
不过如今三姨娘走了,这府里就剩五姨娘,六姨娘两个姨娘。三姨娘一则子不好,二来姿平庸,除了段好些,为人又木讷,并不讨钦南喜欢。若非当年的意外生下了清溪,谈氏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通房丫鬟罢了,又被白氏压着,因而五姨娘一向不将放在心上。
只是现在可不比从前。新进府的六姨娘不但生得娇俏可人,看着就年轻地很。再加上许是在那荷香待过,极善揣男人的心思,虽说是个清倌,在那样的环境下,偏偏一举一动都是妩风,再加上六姨娘的年纪小,生了一张无辜温的脸蛋,每回伺候钦南都极尽手段。现在钦南心里,这个六姨娘的份量可是越来越重了。若不然那日钦南也不会急匆匆地赶到邢氏的屋子里去。五姨娘坐不住也是正常了。
夙手指挲着茶杯,似笑非笑地着。不知为何,清溪沉浸在的目中,竟觉得浑都冰凉了起来。青儿站在夙后,默不作声地收拾着台子上挂着的裳。
屋子里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见窗外的风声掠过树叶传来扑簌簌的声。清溪站在那儿,在袖口的手指不知不觉间握,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几乎僵了。
“五妹妹,三姨娘走之前特地托我好生照顾五妹妹。这几日我正为五妹妹挑选未来的夫婿人选。若是让三姨娘知道五妹妹竟然这样蠢笨,怕是在天之灵也要不得安息了。”夙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惋惜。红袖和红锦立刻近清溪后,猛然关上门窗。
清溪豁然回头,转过头来,脸很难看:“三姐姐,清溪不懂你的意思。”咳嗽了几声,白皙的脸庞上出迷惘的神来,圆圆的杏眼里浮现几许伤的意味来,“三姐姐,清溪知道上次的事是清溪的不对。只是我也是迫不得已,事后我也同三姐姐道过谦了,三姐姐还是不能原谅清溪吗?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我吗?”
不得不说,若是以前,夙说不得就要被这样一副弱无辜的样子给骗了过去,只是如今想来还是当初太过单纯了。能够在白氏手下平安无事的长大的子,哪儿有那么弱。只怕这幅样子,都是故意做给众人看的。
“五妹妹应该没忘了上次在屋子里的事吧?”夙的眼神很冷,讥俏似的浮现些许害怕的神来,“五妹妹当时真是吓死姐姐了,那样狠地一下就划到自己的脖颈上,幸好妹妹你平安无事,若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