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红袖等三个丫鬟望着凤清溪的目光登时难看起来,尤其是青儿,恨得牙齿都咬着咯吱咯吱响。这个五小姐,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姐对她们母女那么好,她还想着陷害小姐。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是她活该。青儿这想法也是没错的,自打三姨娘过世了后,府里又爆发了疫病,幽竹苑一把火化为灰烬后,凤清溪好端端的将军府小姐竟然要委屈到同姨娘住一个院子。
这里面,只怕除了凤钦南的疏忽外,还有白氏的刻意隐瞒。失了生母的庶女,就好比捏在嫡母手里的蚂蚱,再加上上次凤清溪对她做出那样的事,自然没法子来求她庇护。白氏在这个时候在对着凤清溪软硬兼施一番,自然会将她拿捏地死死的。
凤清溪原本以为那件事该过去了的,打三姨娘走后,偶然在府里遇见,凤夙也是对着她笑笑,似乎同往日并无两样。凤清溪刚放下心中的忐忑,就接到了一封信函,上面的字字句句一下子冲破她的脑袋,她一下子就冲到了凤夙这儿来。
现在听到她这样说,凤清溪对信上虽说的事情更是信了三分。她竭力稳住身子,面容上浮现不同以往的冰冷的表情来:“三姐姐这是还在记恨清溪吗?也就是说三姐姐一直在恨着三姨娘?”她的话音突然低了下来,似乎在喃喃自语。
凤夙眉头一皱,站直了身子,刚预备开口。就见凤清溪突然抬起头来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似乎疯了一般。凤夙心里突然涌起很不好的预感来。
红袖同青儿都是警惕地盯着凤清溪,凤清溪笑了好大一会儿,突然一步步向凤夙走过去,仿佛要哭出来一样,然而她的唇角却是翘着的。这样诡异的表情,凤夙禁不住皱紧眉头:“五妹妹……”
然而话还未说完,凤清溪猛然从袖口拔出一柄匕首来,对着凤夙的脖颈就刺了过来,面目狰狞,口里不住地叫嚷着。屋子里的尖叫声顿时响起一片,凤夙吓了一跳,慌忙躲开,脖子上还是被蹭破了一块皮,流出一丝献血来。
凤夙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一下子抬手打落她的匕首。一旁的青儿红袖等立刻反应过来,三个丫鬟连忙上前来,死死地压住凤清溪。凤清溪似乎十分疯狂,她不住地大叫着,咒骂着,丝毫不管凤夙的问话。
外边的画眉听到声音,连忙叩门来问。凤夙看她一眼,立即道:“快去请父亲。”画眉棱棱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快速地跑了去。
凤夙这才将目光转向凤清溪身上,顿时吓了一跳,发间垂下的红宝石金簪颤了一颤,上面的白玉珍珠制成流苏链垂下,此刻突然贴在脸颊上,冰凉无比。凤清溪的目光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手指胡乱地抓着,此刻疯狂地大喊着:“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是你,是你,害了三姨娘,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凤钦南门外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怒声呵斥:“溪姐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凤清溪似乎吓了一跳,怯生生地望向屋子外边走进来的人,立刻落下泪来。然而不等凤钦南再次开口,凤清溪又再次狰狞大叫起来,装若疯狂,就是凤钦南都是吓了一跳。
得到消息赶来的邢氏和白氏看着这一幕,都是有些不寒而栗。邢氏似乎很是不忍地转过头去,白氏连忙上去搀扶着她。凤夙望着凤清溪这个样子,心里的预感愈发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