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宁公主口中这么说着,拿着匕首的手指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手中的匕首十分致,纯金打造的刀柄上镶着一颗绚丽的红宝石,熠熠发。夙垂下眼帘,叹了一声:“公主,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怕是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回应这句话的是,青石瓦的屋顶一下子被人破开。合宁一惊,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匕首就被人夺过去,随后脖颈间立刻传来如水的冰凉。刚刚还被压在下百般辱的人,这会儿正拿着刀架在脖子上,目冷冽。
待看清来人之后,合宁顿时浑冰凉,坠冰窖:“哥哥……”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来人已一耳打到脸上,将半个脸都给打得偏向一边。随后沙克律转过子冲着夙略一躬:“长安郡主,王妹不懂事,多加打扰了,还请长安郡主海涵。”
夙收了刀柄,笑了笑,脸上出这个年纪的该有的纯真笑容来:“沙克律王子,还希您别忘了同本宫的易。”
沙克律脸上顿时出一种奇怪的表来,双手一抱拳道:“长安郡主只管放心。”
夙这才跳下床榻,背过对着门外走去。在行至门口时,夙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过来:“沙克律王子可别忘了,老王妃正等着您回去呢!”
沙克律搭在腰间长剑剑柄上的手指几乎不可察觉地抖动了下,直了子眯着眼。夙已转过子自顾自走远了。沙克律轻叹一声,手指缓缓落了下来。
尼姑庵外,宛花鸢瞧着走出来,啐道:“你就这么放过那人了?”
“合宁公主毕竟是漠北的公主,这是北齐境,暂时还不能出事。”夙摇了摇头,道。
在北齐境暂时还不能出事,也就是说等到合宁公主出了北齐的地界儿,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宛花鸢立刻反应过来。
回到院子的时候,两个丫鬟正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见到,立刻道:“小姐,快进去罢,老夫人正在发火呢!”
“这老妖婆又想做什么?”夙皱了皱眉,将上的狐裘大鳌脱了下来递到青儿手上,往屋子里走去。
红袖端着茶杯走进来,夙捧着温热的茶盏放在手心捂着,这才觉得整个人鲜活了过来。一边将刚刚做好的尚且冒着热气的糯米丸子塞到自己边,一边含糊地道:“翠居苑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了?”
青儿同红袖对视了一眼,立刻道:“听说是二夫人怀了孕,六姨娘不知规矩冲撞了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人正罚呢。”
又是六姨娘?夙眉头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起来,将最后一个糯米丸子吃进里,放下手中的汤碗,道:“母亲怀孕了,这是好事,我们也去看看罢。”
青儿立刻上前服侍夙换裳红袖则走到夙后将的发丝散开,简单地挽了个双簪。红锦立刻端了桌子上的汤碗出去了。青儿的手指刚刚搭上夙的肩膀,就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夙手了上去,就见指尖一抹殷红,里面正泛着星点乌黑,看起来十分吓人。夙愣了一下,随后脸立刻黑了下来,这个合宁公主,真是不要命了。夙自桌子里掏出两个圆体白玉瓷瓶并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自里面倒出两粒红黑药丸来塞到里,又吩咐青儿从那小匣子上抹出一点药膏来涂在伤口上。这才在青儿红红的眼眶中穿上外套,想了会子,又那狐裘大鳌放回去,拿了件银白鹅绒的披风系上。
瞧着镜子里面嫣红的,夙方才放心,站起往邢氏的院子去了。夙掀开珠玉帘幔走了进去,就见邢氏正盘着,高高坐在紫檀木的软榻上,上着八团四喜祥云纹服,头上戴着昭君冒,手掌搭在一旁的紫檀木小凭几上,上边放着新泡好的汤茶,这会儿还在冒着热气。邢氏一脸怒容地瞧着下边,夙顺着的目过去,就见六姨娘正跪在红绸铺着的地板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