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连宫锦已一脸傲然地同意前往采月的说法。夙额头黑了一下,也不好拒绝,只好转过头对着后的侍卫打了个手势。隐藏在暗中的护卫立刻转对着不远的一湖泊跑去。
等进了采月时,夙不住错愕了下,随后叹了口气。这采月,也实在太奢华了些。纯金打造的房梁就这么矗立在大厅中央,来来往往的食客就坐在大厅中央,到是热闹地很。当然,若是有些食客喜静,出得起价钱,自然也可以去二的厢房。夙扫了一眼,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在大厅的除了有些个员大臣,甚至还有侯府爷。这采月也实在是太不给人面子了。夙摇了摇头,目又向四去,莹白如玉的墙壁上每隔一道间隙就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用以照明,一伺候的歌姬是最下等的,夙快速瞄了一眼,不由愕然。台子上的子虽是蒙着面,但凭那样姿也知道是不可多得的人儿。真不知道能够有幸在二伺候的子又是个什么样。
夙的眼里难得地出现了几许好奇的神来。等到了二,眼前的景一转,夙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原本的金碧辉煌转为满目的墨檀香。夙正在疑间,就听见太子的轻笑声:“小八,你可不要小看了这里,这四周可都是沉香木所制,用墨玉封其中。”夙抬手了下旁的墙壁,果然觉到一片手的温润。
这实在,实在太过于奢侈了。皇上怎么会允许一个这样地方存在。丰盛园疑地抬起头,就见连宫锦正冲着眨眼睛,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夙瞬间反应过来,惊不住张开瓣,又迅速抿,在心底快速地盘算起来。原来这采月竟是连宫锦的吗?夙惊叹了一会儿,也便习以为常了。暗夜阁的势力实在是可怕,只怕这采月不单单是一座酒。只是在座的这些人,又有多知道这暗夜阁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呢?
若是能够在采月分一杯羹,只怕这辈子的金银都不愁了。难怪连宫锦先前能搜罗到那样好的东西送到手上。夙垂下眼帘。只是,连宫锦坐拥如此财富,又是为了什么呢?这采月不过是冰山一角,由此也可大致推断出暗夜阁的全貌,就是前世,费尽心思,也不知暗夜阁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难不连宫锦也想攀登皇位吗?夙被自己这样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神复杂地看着连宫锦。夙迅速低下脑袋,手指绞在一起,心跳如麻。是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非要府阵图,第一次见面就一直缠着。
原本想明白这一切,夙理当是很开心的。最起码以后在面对连宫锦时,不会在落下风。然而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口闷闷的,好似有一柄巨大的锤子在一下一下地捶打着的心脏。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胭脂姑娘已款款步出了。即使之前太子已介绍过这样一位子,夙看到时,一时间也是呆了。原本以为能够在采月这样的地方独占鳌头的子该是风万种,温婉无限的。然而出来的子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本还是个。鹅蛋似的脸蛋上眼眸灵动,皮肤不似北齐的子一样白皙,而是带了星点古铜。
夙脑海里立刻想起墨祁渊方才说的。胭脂姑娘母亲是沦落到漠北军营的北齐世家大族的子,而不过是一次意外,是个连自己父亲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这样的份总归是十分尴尬的,夙瞧了眼碧蓝的双眸,眼里不自觉带了一丝敬佩。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更甚者,活到如今这个程度也是非同凡响了。
胭脂姑娘先是向众人行礼,这才自腰间取出长箫。箫声渐起,初始好似流水缓缓流淌,又好似细雨敲打着屋檐。突然箫声音律一转,一瞬间,银屏乍破,刀剑哐当作响,马蹄铮铮,一丝一缕都抓得人心魂震动。正在这时,箫声逐渐平缓下来,仿佛有什么缥缈不得的悲伤随着满地的风沙一点点流淌开来。莫名地,屋子里的众人几乎都面动容之。接着箫声顿停,众人缓缓吐出一口气,还未开口,那样的箫声又再次响起,叮叮当当,玲琅脆响,仿佛是不远的街边出来的靡靡之音,以及里面夹杂着的子凄厉喊声,一下一下地打着众人的心灵。接着是如雨点的鼓声,子的激昂殷切叮咛之声,温地好似春风拂面,慢慢淌进听曲人的心里,将众人每一个孔都打理地妥帖舒畅。然而仿佛还有什么忘记了,细细听去,又好像带了一丝儿凄厉的绝的哭号,不忍闻之。最后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温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