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十分难看,几乎是面带狰狞地看着连宫锦:“安阳王这样有兴致?长安郡主是朕的义,理当唤安阳王一声皇叔。安阳王此举,怕是不合常理。”
“皇上一言九鼎,既然长安郡主已提出条件,总该让微臣试一下,若是皇上执意不允,削了臣的王位便是。如此,没有障碍了。”连宫锦抬起头,直脊背,缓缓地道。
在座的公子们全都吃了一惊,皇帝明显是不赞这件事的,安阳王真是疯了,这样顶撞皇上。那小姐虽然有倾城之姿,可到底是遭了两次退婚的,算的上是残花败柳了。这安阳王莫不是被迷了心窍,这样不要命地往前凑,真是愚蠢。
然而一众小姐们却是不这样想了,尤其是高小姐和八公主眼中都是要冒出星星来了。
墨祁云握着酒杯的手掌一瞬间攥,几乎要将杯子碎。他的目在连宫锦上停顿了下,迅速掩去眼底的怨毒,畔溢出一丝讥俏来。夙那样的子,迷权势,心狠手辣,勾搭上安阳王也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安阳王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被迷地没边了。
只怕这安阳王前脚刚丢了王位,后脚这个人就要将他踹开了。这样想着,墨祁云下意识地抬头向夙看去,顿时愣住,随后便是无尽的恼怒。他并不有从夙眼里看到他想象中的不屑一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绪,好似蒙了一层迷雾一样,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一种类似于愧疚和吃惊的神。甚至于,还带了点儿担心,他实在是太气愤了。
不过这层迷雾很快就散开了,夙的瞳孔再度变得深邃和平静下来。垂下头,不去看场中的众人,神自若,似乎并没有将连宫锦的话放在心上。墨祁云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他分明看见,那样一种绪。看起来似乎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冷心冷的子上的绪,它确确实实发生了。
墨祁云在这一刻突然嫉妒地发狂,他的膛仿佛被什么东西尖锐地凿着,一下一下,捅出一个大窟窿来。
皇帝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出一个近似于威胁的笑,道:“安阳王,你既然有心,那便试试罢。”
一众公子小姐的目都向他看去。坐在首位的永安公主目潋艳,侧头看了眼夙,畔悄然扬起。如今对皇帝,对皇室,甚至于对这个公主的份都万分厌恶。然而却必须去履行为皇室子弟的职责。不过若是有人愿意让皇上吃瘪,也会很乐意。何况那人还是的盟友。私心里,永安公主是希夙可以获得自己的幸福的。
八公主一张小脸兴奋地通红。高小姐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很是高兴地向夙的方向,却见只是低着头,顿时泄了气。随后高小姐将目落到连宫锦上,立刻又开心起来了。
立刻有侍卫牵着一匹枣红马进来,马高大俊秀,四肢不断地蹄动着,不住地喷着响鼻。永安公主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这匹马是见过的,早在一年前皇帝在外边打猎,偶然套住了这匹骏马,却不想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够驯服它。
这期间,不知摔死了多马夫。娉婷郡主的脸也有些变了,纵然骑术高超,这样的一匹烈马,也是没把握驯服的。连宫锦淡淡瞥了那匹马一眼,猛然起落在马鞍上,那匹马顿时长嘶一声,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宫锦这才抬起头冲着皇帝抱拳道:“皇兄请看。”
周边的乐师立刻开始奏乐,喧嚣如锣鼓狂响的音律迅速在大殿传开来。皇帝一双虎目死死盯着殿前的一人一马。只见那马犹如惊一般战栗了下,立刻绷直了子随着节奏踩动起来。
马上的人突然勾起角,狭长的眼眸中全是笑意。红湿润软,在袖间起起伏伏。他今日穿了一件墨水袖长衫,眉间化了细细的妆,妖异而诡谲,又十分艳。实在称得上是长袖擅舞。现在动起来,竟是比子还要好看三分,殿的一众男都是看地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