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祁臻瞧着夙的背影,眸闪烁不断,忽而轻轻叹了口气,冲着倾南微微躬:“将军,本王唐突了,就此告辞。”
倾南原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陌邈一把拉住,到口的话顿时一凝。见陌邈一脸严肃地着自己,倾南不由一怔,随口目带点审视地向白袁:“儿,轻不懂事也就罢了,你还要多多照看着些,万不可再发生这样的事!”
白袁心头一惊,面上顿时浮现星点委屈,刚准备开口,就见倾南头也不回地迈了出去。白袁不由气结,只觉一闷气堵在心口,疼地厉害。
“娘……你看那个夙……真是气死我了!”瞧着屋子里只剩下白袁和两个人,轻忍不住嚷了起来,一双水眸中全是怨毒,手指死死地攥。一想到夙方才讥诮的表,轻就忍不住想活生生撕烂那张脸。
“娘,你说话啊!你不是说六皇子一定会帮我的吗?为什么还会这样!”轻一张脸上全是嫉恨,“难不娘你本就不想帮我!又或者,娘也觉得我一个庶配不上三皇子?”轻面目狰狞,全然不顾白袁的心意,一味地吼道。
白袁上前一步,坐到边,抚着的脸颊,眼神冷冽:“别急,娘会对付的。傻孩子,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三皇子呢?”白袁的眸子慢慢眯一条,声音里似是含着无尽的憎恶,“放心,娘一定会让……生不如死,就跟那个贱人母亲一样……”
的嗓音实在太过冷,轻打了个寒颤,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眸子里隐隐划过一丝兴奋。
翌日,夙一大早便向乾西宫赶去。太后倚在暖塌上,瞧着一副低眉顺眼的眼,不冷笑出声:“小姐倒是好心,竟将连王爷骗去那样远的地方。”
夙心头陡然一惊,连忙跪伏在地:“太后,连王爷心系太后安危,臣奉皇上之命前来侍奉太后,自当尽心竭力。民曾偶然听闻鬼谷谷主医术高明,这才斗胆向王爷进言,绝无半点欺瞒之意。不知太后何言骗字?”
“你跟哀家打哑谜。”太后垂眸瞧一眼,眼中杀机毕现,竟是对夙起了杀意,“那鬼谷谷主虽是医术湛,但子古怪,谷更是机关重重。这么多,去求医问药的人不计其数,却是有人得偿所愿。那大多数的人都是死在谷中机关,永世不得出来。你此举,分明是要连王爷去送死!”
夙背后冷汗涔涔,手心更是掐出汗来,面上却依旧恭声道:“太后,连王爷十一岁参军,十三岁平定边疆,绝非一般人等,那小小的机关之术又怎么能拦得住王爷呢?那谷主宛花鸢虽是子古怪,但却是个极重诺的人。只要连王爷破了设下的机关,定然会信守承诺答应王爷的要求。”
太后眸陡然一冷,手一拍旁边的案几,厉声道:“你给哀家胡言乱语,若是那机关那么好闯,那鬼谷之名也不至于人人谈之变了。”
“倘若王爷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太后一双眸子里全是厉声,细细看去,又似带了抹惋惜。
然而这些夙都看不到,只是径直跪伏在地上,磕了个头,又直起子来,定定地着太后道:“王爷由太后一手抚养长大,此刻太后您体病危,王爷明知救助之法,却不去,岂不是不孝。王爷日后想起,怕也是愧难当。太后犊深,王爷又何尝不是一片赤子之心。何况王爷福泽深厚,定会平安归来。”
见太后面依旧铁青,夙不免咬了咬牙,又道:“臣昔年曾有幸见过宛花鸢一面,为人虽是冷漠了点,却也不是残忍恶毒之辈。”
这句话一出,太后眸一变,凝在脸上看了半晌。见神如常,不似说谎,不由轻笑一声,复又卧回暖塌上,合上眼眸淡淡地道:“陶,哀家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