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十分镇定,仿佛摆在面前的天子之怒并不存在。皇帝一时间愣住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破风声突然尖锐地响起:“皇上,奴婢可以作证,是长安郡主杀了娘娘,与奴婢无关,还请皇上饶奴婢一命。”
谋害宫妃是死罪,朝云说这话时,字句好似是从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一样。面苍白,子摇摇坠,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将脑门都磕破了:“皇上,奴婢……奴婢可以作证。”
皇帝脸上的神立刻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扭过头了一眼夙,起坐到椅子上,眯着眼开口:“到底怎么回事,说!”
一旁的林公公看着朝云磕地头破流,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是个愚昧蠢笨的奴婢,背叛主子,不管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何况是参与了这样的事,恐怕那背后的人也留不得。皇上近些日子来确是魔怔了,可怜了慧妃娘娘。然,林公公也只敢在心底想想这些话罢了,帝王的心思,万不可妄加揣测。
朝云匍匐在地,勉强抬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道:“皇上,奴婢本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带长安郡主前去碧霞宫歇息,谁想长安郡主说要前来看慧妃娘娘,奴婢心觉不妥,却也无法,这才带着郡主来此。只是没想到奴婢刚刚出去一会儿,就听殿传来惊呼之声,推门进来时,就见……就见慧妃娘娘已倒在了地上。”朝云一口气说完,立刻垂下脑袋,大气都不敢。
殿顿时静了下来,皇帝额上青筋直跳,手掌抓在扶手上,脸上不可抑制地抖动着,仿佛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竟没有人开口,连呼吸声都是藏在了一室俱静中。夙站在中央,面容平静,连神都没有变一下。
皇帝狠狠了口气,一把抓过梨花木红凭几上的茶杯对着夙的脚下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他显然是气地很了,部不住地上下起伏着,手指不住地颤抖着。
夙抚了下沾了水迹的袖,款款跪了下去,道:“皇上,臣自问同慧妃娘娘无冤无仇,又怎么会杀害娘娘。更何况,就算臣当真想要谋害慧妃娘娘,也不该在这种场合,当着众人的面干出这等蠢事,岂不是自寻死路。”
忽而有风吹进来,殿前的帘子猛然被扬起,影婆娑间仿佛有厉鬼翻腾。夙的容貌隐藏在阳下,若隐若现。皇帝的怒气似乎慢慢平息下来,他坐在椅子上,目深沉。就在朝云以为皇上相信了夙所说的话,浑颤抖不堪时,皇帝猛然站起子,居高临下地着夙,眼底带着极深的厌恶:“狡辩!来人,将夙拖出去,押天牢,秋后问斩。”
夙“豁然”站起,眉目冷冽:“臣原以为皇上是世间最为公允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皇上仅凭着两个宫婢的片面之词,就要定臣的罪吗?”
皇帝恼怒,忍不住想要上前一脚踹开,又生生止住了,面如沉水,盯着测测地道:“你的意思难不是这两个丫鬟在说谎吗?还是说,你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让得皇后和慧妃的婢一致冤枉你!”
话音刚落,夙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清朗,面容上陡然出厉:“万一,这朝云本已叛主呢?”皇帝愣了一下,面容登时扭曲起来。夙仿佛没看见一般,笑着开口,“皇上,宫中婢命如草芥,若是遇见尊贵的人,又怎么能够反抗呢?”
这样说时,红润的瓣轻轻扬起,带了丝莫名的嘲讽:“皇上定然要说世间有公允,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也有人胆敢做这样的事吗?只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试问天底下真的有人胆敢在皇宫,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杀害慧妃娘娘吗?还是说皇上认定臣就是那个胆大妄为之人。皇上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甚至是不容臣辩解,就要将臣收押天牢,实在是令臣,令朝臣寒心。若是皇上执意要臣的命,也不该用这样肮脏的罪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臣还请皇上能够将此事调查清楚,臣万万不能背负此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