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为什么对表小姐那样好,若不是,大爷也不会差点着了别人的道。”白卿卿刚走,青儿就忍不住抱怨道。
夙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青儿心里顿时突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去。夙这才转开目,站起,脱了上的鏊子挂在暖笼旁的架子上,整个子窝到被子里去,道:“表妹是被人利用了,才会做下蠢事,何况已决心改过,这次的事,若没有的配合,又怎么会这样顺利呢?恐怕我那母亲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被自己的侄给骗了去。”
“那也是二夫人活该,若不是先骗了表小姐,表小姐自然也不会帮着小姐您对付。”红袖啐了一声,“六姨娘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小姐您机智,就要被骗过去了,也不想想,要不是小姐您给指了一条生路,现在早就死在二夫人手下了,哪儿还能这样快活。没想到到反帮着二夫人来对付小姐,依奴婢看,是留不得了。”
红袖跟了夙边许久,如今子也愈发狠辣起来说起话来更是毫不顾忌。夙手接过彩瓷花茶杯,揭开盖子,呷了口茶,慢慢道:“六姨娘一向聪明,不过是看着我不中用了,想要另择明主罢了。如今有了六弟,份大不同前,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这心里也要动些不该有的心思。既然不想制于人,自然是要想法子搬到我了。”
“那为什么后来又反悔了呢?”青儿忍不住道。
夙将茶杯捧在手心,眯着眼着里边上下起伏的叶子,笑道:“许是六姨娘突然良心发现了。”
何月嫣常年在风花雪月的地里打滚,早就不信任什么宠爱,对这些事也看得开。在看来,男人的宠爱都是不长久,若是哪一日,失了貌,没了用途,自己定然是要舍弃,因而在此之前必须找个靠山。在这个时候,偏偏又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父亲极为宠爱的儿子。那么,最好对我办法,莫过于母凭子贵,就算日后老了,也算是有所依靠,不至于在这深宅大院中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一直在衡量,衡量自己同白氏到底哪一个强一些。显然最终做出了选择。至于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那就要问问自己了。轻扬向来是夜晚归来,又很人前面,以至于六姨娘竟然从未见过府中的二爷,以至于忘了这个人,忘了轻扬其实也是嫡出的儿子。就算六姨娘冒险除去了陌邈,还有一个轻扬在等着。依照白氏的心,到时候又怎么会留着这个手中握着自己把柄的人。到那时,又有谁来救,恐怕自己的儿子都是要保不住。
六姨娘的临阵倒戈自然是理之中了。夙将茶杯递到青儿手上,将被子往上边拽了拽,只出一个头来。青儿和红袖立刻退了下去。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临近傍晚的时候,青儿端着吃食进来,才醒了过来。
只是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白氏分明知道绝无可能帮着六姨娘去求,为什么还要到自己这路来求,难不是为了做戏给谁看吗?或者说,是在谋划着别的什么,关于这一点,六姨娘也十分不解。
白氏显然并不完全信任六姨娘,只告诉六姨娘白卿卿在陌邈院子里埋了东西,却并未体说明是什么东西。只说要六姨娘想法子将道长请过来,不想等了好几日,六姨娘这边也没有动作。白氏唤了六姨娘来问,才知道六姨娘已一连几日没见到钦南了。万般无奈之下,白氏只好自己动手,恰逢钦南晚上宿在屋子里,白氏立刻就准备起来。
只是白氏万万没想到,到最后竟然害了自己的儿子。隔天一大早,府后门就悄悄驶出一辆马车来,驾车的车夫一路对着城门过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出了城。轻扬整个人被反绑着坐在马车里,闭着眼,面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