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白氏就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王妈妈赶忙拿过痰盂,白氏一张口就吐出一嘴的血来。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的丫鬟高声道:“夫人,三小姐到了。”
白氏一愣,面上瞬间出现恶毒的神色来。她一拳捶在床榻上,哑着声音道:“这个小贱人,她来做什么!”
王妈妈立刻上前扶住她,面露哀戚:“夫人,您一定要冷静,三小姐此来,就是为了激怒您,好让您失去理智,到时候,三小姐就等着您跳下她布置好的陷阱,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正说话间,凤夙已经推门进来。白氏立刻伸手让王妈妈扶着自己坐起来,竭力控制着自己心头的怒气,面上挤出一丝笑来:“夙姐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王妈妈立刻拿过一旁放着的软花织锦枕头塞到白氏身下,又回过身子来,双手垂下,放在自己腹前,垂首毕恭毕敬地道:“三小姐,您有什么话,还请快点说。夫人身子不好,不便起身。”
凤夙看了眼王妈妈,又将目光落到四周的摆设上去,只见八宝阁上的东西少了许多。凤夙不禁笑了笑,抬手摸了下耳朵上挂着红宝石东铛镶金珠子,道:“母亲病得这样重,不知可请了大夫?”
白氏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她耳朵上,目光一下子凝住了。她手指抬了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唇瓣嗡动了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凤夙瞧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母亲这是怎么了?王妈妈,你是怎么照顾的母亲,还不快将母亲扶着躺下。”
王妈妈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将白氏扶住,却见白氏手掌在空中抓了两下,一双眼睛只顾着盯着凤夙。王妈妈不觉惊疑,顺势回过头来,就见到凤夙耳边挂着的宝石珠子,顿时在心底叹了口气。
难怪夫人会露出这个表情了。前些日子为了接济四小姐,夫人不得已,将自己当年的嫁妆给卖了一部分,其中就有这对红宝石东铛镶金珠子。王妈妈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觉来,她猛然扭头看了一眼凤夙,只见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王妈妈心底一寒,连忙上前扶住白氏。
白氏不住地喘着气,好大一会儿,白氏才缓过气来。王妈妈连忙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白氏脸上的神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凤夙侥有兴致地看了一眼王妈妈,后迅速收回视线,一脸关心地望着白氏。白氏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了她那张伪善的脸。
但是最终,白氏也只是深吸了口气,道:“夙姐儿,我并无大碍,不过是些老毛病了已经请大夫前来看过了。夙姐儿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去罢,我有些乏了。”
凤夙立刻站起身子,道:“既然如此,母亲还要好好休养。等母亲好了,夙夙再来探望。”
等着凤夙离开,白氏顿时忍不住一把将床凭几上放着的茶碗给打了下去,她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凤夙,你这个小贱人!”
王妈妈在一旁看着,不由开口劝道:“夫人,您这是何必呢,左右三小姐都是要嫁人的,您不如就此算了,免得惹祸上身啊!”
白氏豁然将目光射向她,一把抓过地上碎了的瓷片,对准王妈妈的喉咙就比划了上去:“你这是要我放弃?王妈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帮着那个小贱人说话,你的意思,是我怕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