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知府见此,忙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回身坐到案台上,对着身边的随从低声吩咐了句。德州知府这才抬起眸子望着那妇人,朗声开口:“本官已经派人去请安阳王妃了,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只管对着本官和七殿下说出来便是。”
话虽这样说,德州知府却偷偷瞄了眼墨祁云,见他神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那妇人听了他的话,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神色凄厉,显然是极为伤心的。凤夙过来时,望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局面。
当下凤夙不由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抬眸望向那妇人身旁躺着的女子,神色微微一凝,随后展开眉头冲着那妇人浅浅一笑:“无知愚民,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这公堂之上诬陷王妃?”
她说这话时,脸上明显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妇人被她的神色骇得一震,然而不过片刻,那妇人便自地上爬起,对着凤夙扑了过去,口中更是不断嘶吼着让凤夙还她女儿。这般样子,实在是不像装的,明显是心头愤恨难耐。
这般景象,让得凤夙微微一怔,随后眼带审视地扫过一旁坐着的和原公主面上。见她脸上隐隐露出一股得意,凤夙不觉轻轻皱起眉头,再次将目光落到那奄奄一息的女子身上。不得不说,和原公主实在是下了狠手,这女子,若是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
来到这里后,她已很少有机会救人。既然遇见了,不妨救一把。心念急转之间,凤夙已然下了决定,当即也不再拖沓,直接蹲下身子查看那女子的伤势。那被衙役拦住的妇人见此,顿时大声嘶喊起来。声音又急又沙哑,吵的人心烦。
凤夙眉头一皱,兀地抬首对着那妇人厉喝道:“闭嘴!你若是再吵,就准备给你女儿哭丧罢!”这话说的极不客气,那妇人望着她周身陡然涌现的冷酷,不觉浑身一震,竟是吓得噤了声。
见此,凤夙眸子里方才划过一丝满意之色,复又垂首捏开那女子的嗓子看了看,竟全是红肿的水泡,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不让这女子开口了。只是这等手段,着实残忍了些。凤夙瞧了眼站在一旁面露焦急的青儿,招手抬眸凑到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句。
不一会儿,青儿便端着一碗盐巴进来了。凤夙见此,一把拿过衙役手中的打板折成两半,随后吩咐人拎来清水,将盐巴倒入水中化开。
待这些东西都弄好后,凤夙望着那女子的目光中划过一丝不忍,随后猛然灌下一大口盐水对着那女儿的伤腿去喷了过去。那女子原本是昏迷的,这会儿竟猛然惊醒过来,却是只能嘶哑出声。凤夙一把掏出药粉撒在断腿处,又赶忙用夹板固定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忙完这些个,凤夙已然一头的汗。好在这女子送来的及时,否则那双腿怕是不保了。只是那女子身上分明是无数刀割,看起来吓人地很,纵是她极力救治了,也只能保住她的性命,这些伤痕,她怕是无能为力了。
瞧着那女子这会儿已经缓过气来,那妇人顿时推开衙役,一下子扑倒那女子身上,面上已是激动万分。
然而凤夙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红唇轻启:“你女儿的嗓子不过一两月便能完好如初,只是这疤痕却是去不掉了。”那妇人听此,不由一怔,见此,凤夙红唇轻轻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双腿,半个月后再找大夫换下药便可。”
那妇人刚想谢恩,便听得凤夙又道:“既然你女儿已经醒了,想来也可以指认出到底是谁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