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祁臻冷哼一声,转踏步向府走去,抬眸瞥见地上气息全无的心腹,手掌狠狠攥了攥,忽而转过头冲着夙邪邪一笑。
夙面一白,强自撑着子毫不示弱地回回去。两人面上都是在笑。周遭的人却不由自主地觉到一抹寒气,竟是忍不住默默心悸。连宫锦顺着夙的目看过去,眉头顿时皱起,不动声地踏前一步,替挡住墨祁臻的目。
墨祁臻一怔,却见连宫锦面淡漠,隐含不屑,不心头一梗,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待得墨祁臻反应过来面上顿时浮现一抹恼怒之,然而他到底时忌惮连宫锦,只不过冷哼一声,便踏步回了府中。
等到他的影彻底消失,夙方才忍不松了口气,当即子一颤,竟是软软瘫倒下去。连宫锦面俄然一变,忙出双手将夙牢牢圈在怀中。见夙眼眸微闭,面上并无什么痛苦之,连宫锦方才轻轻叹了口气。
刚回到太子别院,宛花鸢便迎了上来,张口就道:“嫣娘被杀了。”说这话时,宛花鸢的牙齿死死咬在一起,这几个字似是自牙里挤出来的一般。
连宫锦不由一怔,垂眸了眼怀中安睡的人儿,角轻轻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谷主不必介怀,嫣娘总归是活不长久的。”
嫣娘是连宫锦的近侍,早年为救连宫锦伤了子,此次特意留在鬼谷代而死。因而连宫锦话虽是这么说,宛花鸢还是自他的嗓音中察觉到一丝怒意,一丝极淡的怒意。宛花鸢不由心神一凛,随后目落到夙上,面轻轻一变。见连宫锦面虽是极清淡的,但周都是腾起一子摄人心魂的冷漠来,宛花鸢心下也明白了几分,手接过夙冲着连宫锦轻声道:“王爷只管去罢,这里给我便是。”
连宫锦这才轻点了头,目在夙苍白的脸是微微停顿了下,便自顾转开目,转离开。
连宫锦赶至书房时,墨祁臻早已先行一步跪倒在皇帝面前,脸上涕泪横流,十足的纨绔子弟模样。然而偏偏皇帝就吃他这个样子,试问一个绝对不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又有什么理由去欺骗皇帝呢?
墨祁臻一直以来在皇帝面前塑造地便是这个形象。因而皇帝虽是时常责骂他不长进,却对他特别宽容。连宫锦迈步进来时就见墨祁臻一脸惊恐地对着皇帝描述他是如何到刺杀。
“父皇,那陌邈分明是看不起儿臣。”墨祁臻跪倒在皇帝面前,面上满是愤慨,“虽说儿臣手上一无实权,二无军队,只是个闲散王爷。但儿臣好歹也是父皇您的儿子,他竟然不过儿臣同意,就直接闯儿臣的府邸,分明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若是陌邈有一点顾及到父皇,也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听着墨祁臻颠三倒四的汇报,只觉头疼地厉害,不抬手了眉心。然而墨祁臻却是陡然话锋一转:“若是陌邈一人倒也罢了,偏偏他还私自调动林军将儿臣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若是儿臣的心腹拼死相护,儿臣……儿臣怕就是见不到父皇您了!”
听到这句话,皇帝面登时一变,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掌微微一抖,随后直起子,一掌拍到一旁的青龙纹琉璃木桌子上:“来人,宣陌邈进宫。”说罢,皇帝坐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皇上,臣弟有话启奏。”连宫锦手掌微微,当即上前一步,不动声地瞥了眼墨祁臻,这才将目落回皇帝面上,一字一句地道:“晋王殿下私藏刺客,更是阻拦统领府搜查,请皇上下令彻查晋王府。”
墨祁臻面陡然一变,随后伏到在地重重磕头:“父皇,连王爷口喷人。儿臣怎么敢私藏刺客,何况此地属于皇城,又哪儿来的刺客。儿臣终日待在家中,从不外出,如何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反倒是连王爷见统领闯儿臣府邸,不但不阻止,反倒帮着陌邈一起欺辱儿臣,将儿臣旁的忠怒一掌打死。还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