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是皇后的人。王妃这样,难不要同皇后娘娘作对吗?”连姑姑在宫中养尊优已久,就是皇后也不曾这样对过。一时间,连姑姑不免瞪大眼睛,昂起头来梗着脖子开口。
“呵,原来连姑姑是宫里边的人么?”夙手指拢在袖中,眼底浮现些许讥诮,陡然拔高音调,“既然是皇后派你来的,连姑姑就该明白,从今后起,你就是本宫的人,方才的话,还是不要再说。若不然,本宫这里可不留外人。”
这个时候忽然刮过一阵风,院子里的松树浑抖了一下,将覆盖在上的雪花悉悉率率地抖落下来。恰好有雪花顺着风向钻进连姑姑的领。连姑姑浑一颤,猛然抬起头来,一下子就瞧见面前的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睛里却是数不尽的寒意,甚至于,还有杀意。
连姑姑突然明白一件事,眼前的安阳王妃是不怕皇后的。若是再仗着自己是皇后边的人小看了眼前的子,只怕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不,从今日起就不是皇后的人,而是眼前这位主子的人。连姑姑想通了这一点,立刻深深地伏下子:“王妃,奴婢知错。”
到底是常年浸宫闱的老人了。在识时务这一点上,就是青儿们怎么学也学不来的。夙满意地笑笑,眸子里的寒意瞬间褪去,站起子走到连姑姑边,笑地将他扶起来:“连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日后夙夙要倚仗连姑姑的事还有不,姑姑不必这样见外。”
连姑姑毕竟是皇后派来的人,敲打一番也就罢了。若是得罪地狠了,保不准去皇后面前嚼舌头。若是从前,倒是不必害怕。将军府的嫡,怎么也有价值拉拢。自打同太子走到一起后,皇后的态度就变得越发暧昧起来。直到嫁人为妻,皇后的态度才明朗了些。只是以前是拉拢,现在却是夹着些防备了。
想到这一点,夙忍不住咬了咬牙。连宫锦功高盖主,早就是皇帝的眼中钉。只是安阳王势大,又从未做出出格的事来。再加上太后一直护着,皇帝就是心头再恨,一时之间也没办法下手。不过,仅有这点还不够。皇后明显对安阳王府也是十分忌惮的。如今的示好不过是为了那把金灿灿的椅子罢了。若是日后太子登位,难免皇后会向太子提及安阳王的“功绩”。到时候,太子还能够这样同安阳王好么?
连姑姑自然不知道心里转过这样多的念头。只是觉得心底发寒,在宫中待了这样久,从未见过哪个妃子能像夙一般变脸变得这样快。连姑姑这样想着,愈发觉得眼前的子深不可测,心底那些个小算盘不悄悄收了回去。
如今,还是先看看再说。至于皇后娘娘托付办的事,连姑姑眼中迅速掠过一丝诡谲的芒,脸庞上的面皮抖了下,也出笑来,恭敬地开口:“不敢,王妃若是有事,只管吩咐奴婢便是。”
夙笑了笑,道:“姑姑你连日奔波,想必十分劳累了。薄荷,送连姑姑下去歇息。”
瞧着薄荷同连姑姑走远,红袖才忍不住皱眉道:“夫人,那薄荷分明存心不良,这若是在连姑姑面前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日后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可怎么得了!”
夙瞄了红袖一眼,手指回袖子里,淡淡道:“红袖,你多想了,这样的话,以后本宫不想再听见了。”
的语气很冷,几乎是着寒意的。落到红袖的耳朵里,竟是让觉得这一院子的冷风都对吹了过来。红袖连忙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夫人恕罪。”
简单的四个字,就表明了红袖如今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暂时还不能同红袖说。夙心思转了一下,眉眼间的寒意依旧没有褪去,似乎是被红袖说的心烦了似的,摆了摆手让退下了。这个景,青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悄悄给红袖递了个安的神,连忙跟在夙后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