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咳了一会儿,面愈发显得苍白。青儿连忙端了水递给。夙眼底染上些许凉薄的寒意。站起,走到书桌前,执起笔,沾了墨,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青儿连忙上前去磨墨,侧头看着自家主子,只觉得神态那样虔诚,好似在拜佛一样。青儿的心里突然隐隐发慌,竟觉得眼前的子随时要华为一道薄雾散开去。
更为奇怪的是,屋子里冷得惊人,火盆早熄灭了,唯有熏香依旧燃着,很浓郁的香味,青儿忍不住直皱眉,夫人向来是讨厌这味道的。不过一会儿,青儿就觉得眼前发晕,直接到了下去。
夙似乎没有察觉到一样,手中依旧拿着笔,一丝不苟地在纸上写着。的字素来漂亮,尤其擅长蝇头小楷。素白的纸上沾染了墨迹,一个大大的“佛”字占满一张纸的中央,周围却满满的都是“魔”字。实在是奇怪,外边监视的人正奇怪间,就见里边的子突然抬起头来冲着他的方向粲然一笑,他吓了一跳,一下子跌落到树底。
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风就从里边蹿了出来,速度快得他当即变了。夙手里拿着薄如蝉翼的匕首搭在他的脖子上,笑得欢畅:“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样的事,不要有第二次。”
话语干净利落,下手也一样干净利落,另一藏在墙角的人还未来得及回应,那被夙挟持的男子就已被抹了咙,径直倒在了地上。他顿时大惊失,一咬牙,一跺脚,就翻出去了。
青儿醒来时是躺在自个儿的小床上,上盖着厚厚的裘被,几乎要将压得不过气来。夙见醒了,立刻端上一碗黑糊糊的汤递到跟前。青儿顿时动地热泪盈眶,也没有多想,一口就给喝了下去。想要坐起子,却觉得子软地如同泥鳅似的,怎么也爬不起来。夙连忙上前来阻止了的动作,解释先是了风寒,又在地上躺了许久,因而子亏损地厉害,这才没有力气,休息一会就好了。青儿也没有起疑,见自家主子这样说,点点头信了,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困意。青儿还来不及认错,整个人又忍不住闭了眼睡过去了。
恰在这个时候,横州知府的人来请。夙叹了口气,打开门,快速走了出去。来人是个清秀的小丫鬟,圆圆脸,梳着普通丫鬟的发髻。见到,小丫鬟先是恭敬地屈行礼,这才说明来意,领着夙往前厅去了。
路上夙又问了些事,便一一回答了。夙便知道了这丫鬟汤圆。瞧着这丫鬟圆滚滚的小脸,到是没起错名字,夙的眼底难得带了三分笑意。那汤圆的丫鬟却是张地不得了,后背得笔直,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得罪了眼前的贵人。
不过片刻,两个人就转至知府府衙前厅。柳大人立刻上前来行礼,夙含笑回礼,抬眼就见厅站着个隽秀的男子,同行的还有一位全藏在黑袍中的人。夙一出现,他立刻抬起头,猩红的双目中几乎能迸出来。夙眼底似有华流转而过,不过一瞬,又迅速归为平静。隽秀的男子名李昌辅,是七皇子明面上的臣子,至于那位黑袍人,这样悉的装扮,若是认不出来,岂不是愧对了和园公主的苦心安排。
夙摇摇头,实在想不明白这和园公主哪点好,值得墨祁云这样疼惜。前世里,早早就嫁给了墨祁云,自然没有和亲这回事的。有也是几年后的事了,那个时候的和园公主早已是老姑娘了,偏偏依旧是明艳地很。和园公主从草原赶来,张口就要嫁北齐最尊贵的男子,墨祁云推拒一番,不得已收下了。虽然心口绞痛,却也知道生为皇上,多有不便,体谅他的苦心。不想,却是引狼室,没想到面上那样漂亮的子,私底下竟然是个那样狠辣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