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夙同这裴晖不过见了几次,却知晓这裴晖是个极为重诺的男子。似乎当年被关碧云苑,这裴晖还派了人传信来,意图将救出皇宫。只是可惜当时鬼迷心窍,一心求死,拒绝了裴晖的好意。如今故人相见,还记得他,他却不认得了。想至此,夙不笑了笑,颇有些无奈之。重生一回,许多事都是要重来,前世去地早,却也知晓前世里墨祁云继承皇位后,原是派了人来对裴晖招安,还许以重金。谁知裴晖竟然拒绝了墨祁云的提议,接着就传来黑岩山土匪遭兵围剿的消息。被关在那等死气沉沉的地方,许多消息都难以获得,到是不知道裴晖最后怎么样了。只是想来是不大好的,墨祁云那样的子,怎么也不可能放过裴晖这样的心头大患。
心思转换间,三人已走到庄子里最大的一屋子前。林卫在外边敲门,里边的人立刻开了门。林卫警告地看了夙一眼,这才带着夙往里走去。夙跟在林卫后,见他进了里间,也不着急,仰头看着柱子上的图案出神,柱子上描着蔷薇,大片大片地攀爬而上,甚至还点缀着一两只杜鹃,煞是好看。不过片刻,林卫就从里间走出来,没好气地道:“公子,请。”
夙点点头,意有所指地道:“林兄,某这小厮向来胆小,还要你多加关照了。”
林卫一口气哽在口,怒目着,见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林卫就忍不住来气,当即挥了挥手:“公子放心,林某定会好好照顾他。”
这样一说,夙就放心了,抬脚就迈了进去。青儿原以为自己也要跟着进去,现在被留在外边,脸顿时变了,立刻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林卫。林卫被他的目看得一愣,下意识地护住口,下一秒林卫就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不妥,顿时变了,尴尬地咳了两声:“你先坐,我去去就来。”
不知为何,林卫总觉得这个小厮说话的语气神态像极了子。林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将这个念头甩出去,慌忙跑出去。林卫拎着医药箱回来时,就见青儿正坐在位子上,子地笔直,双手抓着服,一脸焦急地着屋子。林卫下意识地看过去,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男子像极了子。林卫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拍了拍桌子:“喂,你看什么呢?你家主子不过是进去看个病,我们当家的还能吃了他?”
“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青儿被他吓了一跳,当即扭过头来,怒视着他。
林卫愣了一下,心头顿时浮上一恼怒:“你一个大男人,这点胆量也没有,还吓死!跟个娘们似的。”林卫原先也读了几年书,只是这些年当土匪当惯了,一匪气,最看不惯这些个小白脸。此刻被青儿这样吼,他哪里忍得住。
“你……”青儿气结,索扭过头去,不同他说。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道疏朗的男声:“林卫,还不将医药箱拿进来。”
林卫顿时敛了脾气,拎着医药箱进去了。这裴晖在这黑岩山自立为王,这么多的兄弟,难免有些病痛,也不知裴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哄得大夫上山来当土匪。这医药箱自然是从那李大夫手里借过来的。若是寻常的病症,那大夫倒也治地好,只是此次蒋白的病着实古怪,李大夫来瞧了两次,原先也只是普通的寒症,开了药,却怎么也不见好。连同李大夫都是病倒了,裴晖这才发觉事不寻常,这才遣了林卫下山去找大夫。
因着是傍晚时分,日暮渐黑,桌子上点着油灯,昏黄的灯不住地抖着。这样简陋的环境,要准确的下针实在是麻烦,何况夙向来怕冷,这会儿手指都冻僵了。夙抬眼看着裴晖道:“大当家的,二当家这病来得怪异,我虽是有法子医治,只是这药材还要大当家的去寻,目前我也只能先用银针抑制二当家的病症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