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晖一时间竟找不出理由反驳他。到是齐茗,被的话唬得愣住,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床榻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看见屋子里剑拔弩张的场景。柳月下意识地张,却是发不出声音,嗓子干涩地。夙连忙端过桌面上的茶水递到柳月边,柳月这才喊出声来:“茗儿,你怎么哭了?”
唤的是齐茗的小名,齐茗眼眶顿时红了,强忍着的泪水登时抑制不住,全部落了下来。齐茗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却被一只胳膊给拦住,夙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前面,此刻看着他直皱眉。齐茗抬手就要推开,就听见夙凝重的声线:“柳夫人,我知晓你心中所想,只是此病到底是否传染,以及传染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有调查清楚。若是柳夫人不介意,我就放令公子过去。只是日后令公子若是染了什么不该染的病症,还请柳夫人不要怪罪。”
柳月愣了一下,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里迅速淌出大滴的泪水。齐茗顿时挣扎起来,就要不管不顾地往柳月那冲过去,柳月当即厉喝一声:“茗儿,不准过来!”是母亲,自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深险境,以至于恨不得现在就将他远远地赶离自己边,能为自己丈夫留下的也就这么一独苗了。柳月心思清明,强行抑制住泪水,偏头向一旁站着的裴晖,虚弱着道:“大哥,柳月有一事相求,齐海走后就留下齐茗一人,还请大哥看在他的面上,日后能替弟媳照拂一下茗儿这孩子。”
的语气里带着深重的恳求,裴晖愣愣地点头,七尺高的汉子,此刻眼里忍不住含满泪水,又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柳月神眷地向被拦在夙后的齐茗,大口大口地息着,猝然一笑:“茗儿,日后你还要懂事,切莫惹你大伯二伯生气。”柳月说完,突然转过头着夙,丽的眼睛里出一丝深切的恳求,“大夫,二哥,二哥的病就拜托你了。”
齐茗顿时忍不住哭起来,又不敢哭出声,只咬着自个儿的手臂呜咽着。一旁站着伺候的丫鬟忍不住捂脸。夙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不同以往的认真,手掌举起,走到跟前,握住柳月的手腕,郑重道:“柳夫人放心,某定会竭尽全力。”
柳月虚弱地说不出话来,此刻点了点头,手指搁在夙的手心动了两下,慢慢合上了眼睛。四周的丫鬟顿时失声痛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的悲伤都要哭出来。齐茗漆黑的瞳孔中登时犹如开了闸似的,不断有泪水流出来,他的手臂都要被他咬出来,然而他还是死命克制着自己的步伐。夙猛然扭过头来,回上前一掌拍下齐茗的胳膊,面上带着怒意:“你是不是疯了,你娘刚走,你就要在面前自尽吗?”
不知为何,夙瞧着齐茗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起前世里麟儿被人诬陷时,满眼苦楚,隐忍着呜咽的场景。夙难得地心软了些,齐茗不过是个孩子,子弱,自然不得病症的传染。只是是大夫,自然是不能避讳的。只是,夙叹了口气,转而对着裴晖道:“回头将这屋子封闭起来,将柳夫人的首饰服全都理了。至于伺候柳夫人的丫鬟,待我看过后,若是没什么大碍,将以往的服烧了,换干净的,再调去别伺候便了。”
裴晖点点头,立刻吩咐人前去准备了。夙将手干净,道:“这病症实在怪异,并不排除是疫病的可能,再未确定安全之前,还是让们都戴上口罩,穿严实些好。”
窗外的叶子仿佛被惊着了,顺着风向飘落下来,颤抖着落到地上。裴晖愣在当场,一时反应不过来。屋子里的丫鬟却是反应迅速,面惊慌,忍不住出声。府里的三姨娘就是得了疫病去的,当时府是如何理的,青儿虽是未亲眼看见,可也听得到三姨娘院子里的悲切哀呼声,实在是太过可怕。现在听到自家夫人这样说,青儿的子立刻哆嗦了一下,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