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别着急。”夙手按下他,“您子虚弱,还需好好静养。至于这的事,夙已告知了裴大首领,想必裴大首领已去理了。”
蒋白豁然扭过头,目刀子似的刮着的脸颊:“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黑岩寨里有?”
不怪蒋白谨慎,往日里兵扮大夫,小厮,甚至派人装村妇上山来都是有的。倘若夙真是府派来的人,先是胡说他中了毒,再信口开河说他寨子里有,等着寨子里乱一团,人人自危时打上来,到时候寨子危矣。蒋白想到这一层,脸都黑了。只是他也不能确定,只是心下怀疑,不住地猜测。
料夙的神顿时冷淡下来,将药碗重重地搁在桌上,得碗里的汤都撒出来一些,冷着脸道:“二当家的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夙骗你不?真是好心当驴肝肺。不说本小姐为镇北将军的嫡,单我上这件服就可换白金,也不看看你黑岩寨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惦记的。我费心费力救你,你张口就质问于我,可是欺我为子,不得还口吗?若是早知道黑岩寨的二当家这样蛮不讲理,就是你们大首领亲自去皇城前去请我,我也不来这一趟。”
外边的人刚要推门进来,就听到夙这番话,不皱起眉头,放下手掌,站在门口侧耳听着。蒋白被夙的话说得一愣,道:“镇北将军?小姐说的可是镇北大将军钦南?你是他的儿?”
夙脸上毫不犹豫地出现一傲然。蒋白盯着的神顿时缓了下来。静默了会子,蒋白才抬起头,道:“不知小姐为何会到雁城来?”黑岩山树木稀薄,山路险,若说夙是特意到黑岩山来游玩的,他是不肯信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夙原本是要去离这不远的雁城,只是中间出了变故,才上了黑岩山来。
蒋白说这些话时,一直着气,面孔上浮现几许红。一旁的丫鬟立刻上前来,递上痰盂,蒋白咳了一声,吐出一口痰来,摆了摆手,示意那丫鬟退下去。那丫鬟立刻屈,右手拿着盖子盖到痰盂上,双手捧着放到一旁的盏子上,端着出去了。
行至门口的时候,刚好撞见裴晖,那丫鬟连忙行礼,得了令,才迈着碎步下去了。夙瞧那丫鬟行为步伐举动同大家族里培养的丫鬟并无差异,做事之间更显得贴心得当,不叹了一声。雁城大户裴家果然不愧是雁城百年来最大的商户,从裴府里出来的丫鬟,总归是标致体贴的。
裴晖恰好听到这一声叹息,笑了笑,道:“小姐谬赞了,不过是裴府里原有的家生子,裴府落了难。我原是想将们都放了的,只是有些执意不肯走,我也就待上山了。可惜了们年纪大了,骨已,不宜练武。再加上裴府里也不过就是些洗做饭的重活,这些个丫鬟除了伺候人,什么也不会,索让们继续伺候着了。”
外边的天气已转暖,风声却还是很急,只是没有再下雪。久违的阳顺着云层泄下来,反在晶莹剔的雪地上,仿佛整个院子都铺上了一层银子,闪闪发。裴晖看着窗外的景致,口气里不免无奈惋惜,只是这些绪都是一瞬间带过,仿佛从未出现过。蒋白听他提起陈年往事,脸也暗淡下来,若非迫不得已,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在山间落草为寇。
屋子里的灯油染得噼啪作响,黑岩山的资一到冬天就十分短缺这煤油里边加了木屑,烧得旺,味道也好闻。夙沉默着坐在他对面,眉眼间不喜不悲,似乎裴晖说的话同没有丝毫关系。青儿在一旁站着,手指握着掌心的手绢,不住得着。咬着牙,口不断地打着鼓,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夙。
裴晖自知失言,又不忍触动伤,立刻收了惋惜的神,道:“小姐见笑了。只是不知小姐抓到那人之后要怎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