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拎着东西去蒋白的屋子里待了七天七夜,闭门不出。第八天之后,裴晖推开屋子,就见一个俏生生的子站在自己面前。裴晖一惊,就见已款款弯下腰,屈膝行礼。动作声音同原本的连钰未曾有丝毫差异。裴晖吓了一跳,眼里有惊喜涌出,他抬手扶起,四下看了半天,只觉得眼前的子段容貌都与连珏无二。若非他早知道连珏已死去,他怕真是会认错人。裴晖诧异地看着的脸,转而向夙,道:“真是鬼斧神工,这样的人,你在哪里找的?”
蒋白“噗嗤”一声笑了。夙这些日子一直待在他床榻下的室里研究这些东西,半个时辰前从里边出来,绝娇艳的容貌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蒋白亲眼见将一旁站着伺候的红鸾招到自己跟前,不知捣腾了什么,眼前的子豁然变了样,连段也变了。而实际上,他之前曾让夙退回道,将红鸾招到自己跟前来仔细打量,甚至还亲手试过。然而一丝破绽都不曾有,似乎自此刻红鸾就彻底了连珏。
“裴公子,奴婢是红鸾。”红鸾,不,现在的连珏福了福子,笑着道。
裴晖见撕下脸上的面,出真容,段也随之变化,不觉大吃一惊。夙接过手中薄如蝉翼的面放盛满药水的匣子中,道:“裴公子,动中以蛟皮最轻最薄,只是蛟皮毕竟不是人皮,不气,不能常戴。何况红鸾毕竟有许多况都是不同于连珏姑娘的。因而还请裴公子派人将连珏姑娘的习惯都送到红鸾手上来。”
红鸾接过匣子,走出房间,往连珏养病的屋子去了。裴晖看着离开,邀请夙一起到桌前坐下。夙自怀里取出一个明的水晶瓶,里边通红的体似乎掺杂了些许紫的体。夙的手指甲在瓶上弹了一下,清脆的声音顿时在房间里响起。夙眨了眨眼睛,道:“这是从连珏上取出来的,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柳夫人染了病,或者说中毒,只是这种东西只能通过传染。当然,若是有人中了这种毒药病死了扔进寨子里的水井里去,自然也可以通过水源传染。但是这个寨子中除了柳夫人和二当家的中毒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一则是连钰心软,不曾在水源中下毒,二则这传染的源头就是连钰自己。但在柳夫人死之前,和将何老爷救出来之前,连珏是绝计不能死的。因而那隐藏在暗的人定然使了什么手段让连珏可以活下来。但,却不能救的命,顶多是多活些时日罢了。”
外边的寒气夹杂着阳顺着窗户隙照进来,案桌上的书籍豁然被风吹动地翻开来,一下子打到一旁刚刚写好的字迹。素白的宣纸上,墨的字迹顿时被打开来。上边是夙今早刚刚抄写好的佛,用的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写满了整张纸。
裴晖瞄了一眼,就见那纸张一下子被风吹得飞起来,大片盖在尚未凝固的墨砚上,字迹顿时污了。裴晖笑道:“小姐要说的只有这些吗?”
夙将瓶子里的体倒出来,取了清水滴进去,就见碗里原本毫无动静的体猛然沸腾起来,不断地鼓着泡,一个接着一个炸开。裴晖吃了一惊,夙的脸庞上慢慢浮现出冰冷的表:“这东西能要人命,自然也能救人命。只是蒋公子要些苦了。”
“多谢。”裴晖静默多久,忽而站起,双手抱拳,郑重道。
蒋白看着夙向自己走过来,无端端心口一寒。裴晖摇头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屋子里就传来蒋白鬼哭狼嚎的声音。夙在一旁瞧着蒋白不断挣扎,以至于手腕上的青筋都了出来的场景,眼底有冷冽的芒划过。原本可以将这点痛苦也给蒋白去了,但蒋白向来口无遮拦,前世里费尽心思才讨好他。但这一次,是他有求于自己。夙眨了眨眼睛,蒋白为武人,一向看不上娇滴滴的皇城子,若是不给他点厉害尝尝,日后又是数不尽的麻烦。裴晖在外边听着,浑都忍不住出了一的皮疙瘩,但他却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