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夙醒过来时已是傍晚时分。青儿正端着热水替着子。见醒了,立刻放下手头的热巾,道:“小姐,您醒了,可是要沐浴?”
夙点了点头,手指了下桌上的茶盏,青儿立刻会意,断过茶水递到夙边。夙喝了一大口,这才觉得好些了。青儿扶着躺好,连忙跑出去准备热水去了。外边站着的丫鬟是裴晖特意送来的。不过片刻,室里几个丫鬟就将木桶装满水,不知裴晖在哪儿弄来的花瓣,倒们撒了进去。夙褪了衫坐进去,吩咐青儿将服里藏着的药水拿过来倒进去,水的温度尚且有点烫,只是现在正好,夙闭着眼靠在桶边上,没得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裴晖命人来请时,夙恰好穿戴好裳出来。见到裴晖,夙当即点了点头,跟着他后边去了。拉上来的巨蟒已被剥了皮,现在正着人将一一削下来,去了水,放在庭院中晒着。至于剥下来的蛇皮正瘫软在一旁,反着乌黑的泽。阳顺着云层照到地下被撬下来的莹白如玉的牙齿上,尖锐的牙齿好似利剑一般,映出冰冷的寒芒。
夙侥有兴致地走上前,手指在牙尖上了一下,洁的手指上顿时淌出学来,鲜艳的滴好似曼陀罗花一样绽开,落到地上,摔数瓣。裴晖吃了一惊,就听夙娓娓道:“裴公子,这蟒蛇牙齿尖锐,若是能做兵,定然是极好的。至于这蟒皮,”夙话锋一转,转而走到那蛇皮前,手指在鳞片上拂过,“还请裴公子送予我。”
蛇皮可以药,许是巨蟒已死,这蛇皮也随之软起来。只是外表依旧十分坚,若是能够做一件袍子,想必也十分坚固。夙一时间有些爱不释手,了数遍,听到裴晖应了,才将东西放下。原本这巨蟒就是夙所猎杀,但是今年冬日极冷,又下了一场大雪,来往富商极,兄弟们都是有些食不果腹起来。此刻有了这蛇,也能抵一段时间,因而裴晖虽是心中歉疚,还是未开口想让。夙自然也是知晓这个道理,所以只是去了皮走。
看过这东西,夙就在青儿的搀扶下前去看红锦。原以为红锦地那样重,现在该是睡着。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见红锦已醒过来,撑着子往桌前走着。瞧这样子是了,青儿立刻上前去端了水杯给。红锦抬起头来就见夙,下意识地就要屈行礼。夙连忙扶起,道:“不必多礼,你且好好养伤,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说罢,夙不咳嗽几声。体被巨蟒撞出伤来,看样子,像是伤了肺腑。夙间豁然涌上一甜腥来,闷声忍着,强自出了门,子就控制不住软在青儿上。青儿连忙托住,神间满是担忧。回了屋子,夙立刻写了张方子,吩咐青儿前去雁城抓药。只是还要小心避开连宫锦的人,莫要让他们瞧见了。省得连宫锦担心。青儿得了令,立刻换了装扮,由着蒋白陪着下山去了。
雁城地边境,虽说城门外两兵界,近年来不断,现在还发了大规模的战。但城的百姓却似乎并无收到影响,古朴的街道两边商店摊贩络绎不绝。青儿是府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夙边伺候。大家族里的小姐轻易是不能出来的,就算是出来也是有事要办,自然有自己该走的路,来回又急,行匆匆,自然是没有时间看风景的。因而这样热闹的场景,青儿还是第一次看见。蒋白见来了兴致,倒也不急着回去,便陪晃了会。等着将药抓好了,两个人在一起回去了。
二人一路上兴致,未曾注意自己后什么时候跟了人。见他们离开城门,那人在后面踌躇了会,反向兵营里跑去了。
在黑岩寨待了半个多月,夙的子才逐渐好了起来。又过了三日,夙正将手边的茯苓草扔撵铂中,捣着药。青儿忽然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后跟着的还有不久前被夙赶回连宫锦边的白芷。一开始虽然未想明白到底是谁会派人保护,但是只要一细想,夙就什么都明白了。但是白芷这个时候回来,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