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后,连宫锦带着一众鬼衣男子一步一个血印地走回来。北齐军营里的守卫几乎被吓得当场跪在地上,下体竟然有臊液流出。连宫锦毫不在意地回屋,锋利的剑尖在地上划出道道痕迹。夜荆凉看着他走近,忍不住长叹一声,眼底几乎要迸出火来。然而他去什么也没有说,只能退开。
接下来半个月,连宫锦不断派人前去寻找凤夙的踪迹,不眠不休一周,亲自带人去寻。然而什么踪迹都没有,似乎时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连宫锦仿佛伤了身子,一声接着一声地咳嗽,脸色愈加苍白。一众将领心中不忍,自告奋勇替他去寻。夜荆凉百般劝阻也不曾有效果。连宫锦整个人犹如失去了魂魄一般,只剩下行尸走肉,支撑他坚持下去的信念,不过是找到凤夙罢了。
夜荆凉实在看不过去他这般,猛然一把拉住他:“连宫锦,你疯了,你就算不爱惜自己,也要想想凤夙,害死她的那些人,你就不想报仇吗?”
连宫锦怔怔地看着他,听到最后一句,眼里顿时爆发出凌厉地寒光。他的神情冷漠,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魑魅魍魉,露出狰狞的爪牙来。连宫锦猛然握紧手中的利剑,闷声不吭地回了营帐。
就在这个时候,有士兵前来报信。连宫锦大步从营帐内走出。南诏军队大败,南诏帝王自然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皇帝派了使臣来召连宫锦回京。连宫锦手掌紧紧握着圣旨,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端倪。
传旨的兵将暗暗心惊,只觉得浑身都有些胆寒。夜荆凉无声地叹了口气,此刻的连宫锦犹如一头任性野兽。但凡同凤夙有一丁点儿关系的人,连宫锦都会毫不留情地剪除。简直是疯了。夜荆凉禁不住苦笑,却没有借口出言阻止。
哪怕是他,也不明白那个狡猾自私的女子怎么会做出以身殉国这样壮烈的事情来。实在是匪夷所思。夜荆凉手指不自觉握紧,心口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