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同三皇子坐在一旁,也是面有戚。轻一双眼睛都红了,声音细细小小的,仿佛哭哑了一样:“爹,儿没想到三姐姐这样快就走了,往日里儿不懂事,总是同争论,还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来。如今儿还没有同三姐姐道歉,就这么走了……”轻泣不声,“只是,爹,三姐姐是为了保卫一城的百姓,为了保卫北齐才战死的,爹您应该为三姐姐到高兴。只是三姐姐走了这么久,你就不要再伤心了,让三姐姐安安心心地走吧。”
一边这么说着,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十分伤心。然而离最近的三皇子墨祁霖却知道是在兴奋。是啊,怎么能不兴奋,自己等了这么久,才等到那个人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墨祁霖心中越是这么想,面上的神就越加悲伤难过起来,仿佛他真的十分伤心一样。
二夫人柳氏端坐在椅子上,瞧着白氏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顿时忍不住用手捻起帕子,掉眼睛并不存在的泪水,道:“大嫂,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夙姐儿既然是战死沙场,就更应该将的尸首找回来好生安葬才是。这做一个冠冢像什么样子,岂不是对不起夙姐儿的在天之灵。”
夙立了大功,皇帝特赦,允在外镇守边疆的三老爷回来。此刻三夫人李氏正温顺地坐在三老爷旁,看着们争吵,一句话也不说。至于轻琉,他垂首坐在一旁,看着家里的两个人此刻只顾着争风吃醋,心里头莫名涌上一无名火。这些人真是冷心冷,夙姐儿战死沙场,不说厚待夙姐儿的后事,还在这打仗。什么冠冢,不过是做了给别人看的。再者,连王爷并未找到夙姐儿的尸首,说不得夙姐儿尚在人间。这个时候,大伯难道不该立刻派人前去雁城寻找夙姐儿的踪迹吗?轻琉气得就要站起来,三夫人立时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将他按在座位上。轻琉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就见自己的母亲正冲着自己不住地摇头,神间满是叮咛急切。轻琉只好按捺下自己心头的不忿,慢慢坐了回去,李氏拍了拍他的手掌,小声道:“琉儿,这是你大伯的家事,你只管看着,不要胡言乱语。”
轻琉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一步都没有动。老夫人正穿着莲青子百缎大鳌,背靠着湘绣福字大红软枕,坐在紫檀小茶几旁,端着刚刚泡好的花茶喝着。这会儿听到们争吵也没有开口。等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茶杯,淡淡道:“行了,都别争了。这夙姐儿既然已嫁到了安阳王府,又是在安阳王府出了这档子事,皇帝既然已下令封个凰翼将军的称号,也不算埋没亏待了。至于这丧礼,我刚刚提起,也不是要在咱们府做。这嫁出去的儿,泼出去的水。这生死,都与我府没什么关系。只是若是不遣人去安阳王府问一句,难免显得我府太过无冷漠了些。我看,一会就让钦南派人去安阳王府问一声,看看连王爷是个什么意思,这夙姐儿的尸首虽是被烧没了,这丧礼,安阳王爷还是要做的。”
邢氏对于夙的死实际上是十分欢喜的,只是却并不想死的这样荣耀。邢氏端着掐着手里的佛珠,闭着眼似乎有些疲惫。三老爷听了这话,立刻皱起眉头:“母亲,不可,这皇城中的人都是知道安阳王爷自打夙姐儿去了后,心愈发暴无常。听闻礼部尚书曾向皇上上书,赐一个子这样高的名分实在不妥。第二日连王爷就带领兵马将礼部的府邸团团围住。礼部尚书尚未睡醒,就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是被着着子赤脚在大街上走了十公里,回来时人已去了半条命了。”三老爷说到这儿时,面上出心有余悸的表来,“皇上震怒,结果还没有喊安阳王前去问话,连王爷到是先进宫,将礼部尚书历年来贪墨的银两一一列举在皇帝面前,甚至连礼部尚书哪年哪日挪用了哪些银两用以圈养子都写的一清二楚。皇上差点气死过去结果就是连王爷半点事都没有就从宫里出来了,而礼部尚书一家则以贪墨巨额银两的罪名被以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