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三十公里远的翡翠山庄,永安公主坐在看台上着一众歌姬宠臣争相献,只觉得恶心想吐。拂袖回了自己的屋子,眼见周容止正坐在桌前出神,永安公主忍不住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掌道:“夫君,你不用忧虑,夙夙给的计策很好,父皇他并没有疑心。”
“我并不是疑心这个。”周容止将手掌出来,俊朗的眉目中染上了一层星云,温地看着,道,“小姐一向谨慎,又素来爱惜自己的命,断然不会为了北齐军队的获胜献出自己的命去。何况我曾与小姐谈过,并不是会为了之事丧失理智不顾自的子,若说是为了连王爷,才不顾生死,以祭阵,这样的说法,实在是太过荒唐。”
永安公主并不是蠢人,相反,十分聪明。若不然也不能当着皇帝的面,将周容止藏这么久。立刻反应过来,忍不住捂住,吃惊道:“你是说,是连王爷他……”
“不,并非如此。”周容止了眉头,干净的面容上浮现一层愁云,“连宫锦这个人向来心高气傲,隐藏极深,哪怕是皇上都拿他没法子。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悄无声息地。除掉小姐,没必要这么麻烦。而且,我曾偶然间见过他看向小姐的神,那样深的眼神,绝不是作假。”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话里的意思已十分明显了。永安公主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用手掩住,吃惊道:“难道长安并不知道那阵法需要付出生命才能启动吗?”曾在夙死后,第一时间派边的婢乔装打扮,扮作男儿前往雁城打探当时事的真相。幸而那场战事十分宏大,许多将士都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因而并不难打探。
何况家阵法独步天下,但凡帝王登位,没有不对府仰仗恭敬的。所图的,还不是那一张纸。永安公主想到这一层时,面上不浮现一些不屑之。周容止没有再开口,永安公主一屁坐在小札子,面恍然之。原来如此,但是为什么,将军既然疼爱这个嫡,连家阵法都能传给,为什么不告诉其中的弊端。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永安公主手指搭在桌面上,不住地叩击着。如今长安死,同周容止的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到高兴,但是此时此刻,只觉得一悲凉从心底蔓延开来,几乎要将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上突然传来“哒哒”两声,像是小石子弹在玻璃上的清脆声。永安公主豁然站了起来。周容止奇怪地看着,就见自己的妻子漂亮的大眼睛里突然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猛然推开门向外跑去,鲜红的踞在地面上不断起伏,好似粼粼波。
周容止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跑了出去。永安公主快步走着,一不小心摆缠到外边院子里的树枝上。猛然一用力,摆竟然直接被撕裂开来。像是毫不在意一样,跑的鞋子都掉了,才绕到屋子后边,着气,急切地道:“长安,可是你回来了?”
不怪这样想,之前同夙传递消息时用的都是这样的暗号。等了一会子,也不见有人出声,更是连个人影也没有,永安公主的心顿时凉了下来,原本脸上的希翼之也慢慢降了下去,整个人颓然地坐到在地上。跟着过来的周容止见到这样,心口不泛起一丝心疼,上前去握着的手掌,扶着的手掌,温声道:“永安,你太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你如今怀着子,最容易胡思乱想,许是刚刚听错了也不一定。”
永安公主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子言,我,我出生皇家,嫁与你本就是害了你,得你如此待我,就算日后父皇怪罪,我也无憾了。只是长安,长安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父皇一定不肯放过?”永安公主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想害夙,只好一个劲儿地哭泣。这一生过的凄苦无比,前些年为了周容止苦苦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生怕被皇上看出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