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刚下了早朝便见言贵妃着落梅青丝小袄,头上着一只金银双蝶梨木翠叶钗跪在书房前,妆容浅淡,眉目清秀,青丝挽起,以薄纱笼住,映在白雪上,没得清丽脱俗。皇帝有一瞬间的失神,突兀想起初次遇见言贵妃的场景,那时他纵是心有所属还是忍不住赞叹一番。
一时间,皇帝不觉有些晃神。言贵妃垂首地,见他走到自己跟前,轻轻跪首磕头,声音清晰带点轻灵:“臣妾叩见皇上,臣妾先前犯下大错,险些害死宛贵妃妹妹。”说到此,言贵妃稍稍顿了顿,声音里陡然多了丝愧疚和委屈,“此次臣妾特来请罪,这贵妃之位,臣妾已无资格再坐下去,臣妾恳请皇上允臣妾搬去太庙青灯古佛长伴一生。如此也可赎去臣妾的罪责,求祖宗保佑我北齐。”
听到此话,皇帝不由心头一颤,转头着一旁端着冠霞披的丫鬟。皇帝眼神微微眯起,好半晌,突兀轻笑一声,弯腰将言贵妃扶起,面上已是一片温和:“皇后说得哪里的话,此次的事,确是朕疏忽了。”这句话一说,无疑是给足了言贵妃台阶下,更表明他将言贵妃的话听了进去。
思及这些日子以来,宛妃的转变。皇帝眸子里的神愈加深沉起来。言贵妃跪了多时,膝盖早便是冻僵,这猛然一站起来,竟是一个重心不稳径直向皇帝膛倒去。见此,言贵妃猛然颤了一下,随后倚在皇帝的口,出这副小儿姿态,当下皇帝心头一动,一把将其打横抱起向书房走去。
言贵妃忙呼不可,面上更加绯红,径直将头埋在皇帝口,只是角却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宛妃,这次定要你万劫不复。言贵妃眸子里迅速划过一丝狠毒之。
书房一夜春宵也不是没有的事,才宫时也曾获此恩宠,只是不曾想到了如今的年龄也能有此机遇。言贵妃睁开眼着边尚且睡的男人,轻轻起,坐到桌旁拿起镊子钳核桃,待得皇上醒了,正好可以食用。
想来膳房的人过会也该送早膳来了,今日沐休,皇上自是要多睡会。言贵妃想着昨日跑到一半时被那小丫鬟拉住,听那小丫鬟说的一番话,角不由扬起一抹赞叹的笑意。真是在宫中舒服久了,竟忘了自己边伴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人。
罗芙宫那位进宫不过短短数月,便两次封,更是获赐贵妃,虽说是盛宠加深,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宫里的人,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一个无名无分无背景的宠妃,自然会有人收拾。又何必打前头,惹得皇帝不悦。想起宫里另外几位主子,言贵妃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
言贵妃将手中的核桃仁放在盘子里,唤来一旁的小太监继续剥,回扶皇帝起。皇帝刚睁开眼便见言贵妃一脸娇的坐在床边扶他起。
当下皇帝不由大新鲜,皇后已多年没在他面前出这种小儿姿态。自打有了墨祁渊后,更是全副心都放在太子上。被像言贵妃这样娇俏的人这般全心全意关注着他的时候可不多。皇帝眸子微微闪了下,随后起着笑道:“爱妃怎的想起来这般打扮了?看起来倒是新奇地很。”这话说地随意,落到言贵妃耳朵里却是让心头一惊。
随后言贵妃眸子里微微划过一丝和的笑意,这才张口抚着皇帝的口故作娇嗔:“皇上怎地这样没记,妾昨日来可不就是穿的这裳。皇上您一看见就直接……直接……”说到这儿,言贵妃忽地停歇下来,满目绯红,似是害不已。
见此,皇帝眸子里的笑意不由加深了些,手将言贵妃揽到怀里,刚准备说话,便听得外面太监喧哗的声音。皇帝微微蹙眉,刚准备开口,就见林公公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皇帝刚准备开口训斥,忽又转变主意淡淡地开口:“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