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能这般干看着,确实有些着急,但宛妃既然入了宫,就是他囊中之物。来日方长,皇帝瞧着宛妃娇嫩的脸庞默默思量。
“不知皇上唤妾身来所为何事?”宛妃语气淡然,全然不似方才言贵妃在时那般亲昵。这话明显是大不敬,只是皇帝早已习惯她忽冷忽热的态度,也不逼她,只是面上露出一股苍老的神情来。
这般模样,看得宛妃微微一震,刚准备开口,便听得皇帝带着叹息的嗓音:“妾身何故这般冷漠,难道是对朕不满么?”
这话说的可笑,宛妃突兀笑出声来,忽又神色凄然,落下泪来:“妾身不敢,妾身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又哪儿来的胆量对皇上您不满?皇上能看得上妾身,是妾身的福分。只是妾身近日来总是梦见一面貌同妾身极为相似的女子撞死宫墙,满脸怨愤,质问妾身为何要嫁与皇上。”说至这儿,宛妃忽的止住话头,抬眸望着皇帝,泪水涟涟,“还请皇上恕罪,妾身实在是心中害怕。”鬼怪逼迫,不是她不想去喜欢他,而是心中恐惧。
宛妃说这话,明显是在推脱。奈何皇帝听此浑身一震,半晌才叹息一声,似是无限歉意地开口:“此事确是朕对不起你。倘若你有什么要求,皆可对朕提,只要朕能办到,必然全了你的心愿。”
“妾身多谢皇上。”听此,宛妃心底划过一丝惊喜之情,忙躬身谢恩,开口接过他的话,“事到如今,妾身也没什么奢求,只求能去看看父亲,母亲在世时那样喜欢父亲,倘若日后下了黄泉,生母问起来,妾身也能有个交代。”
这话刚出口,皇帝的眸子顿时眯了起来,望着宛妃的目光带着三分审视,三分恼怒。方才满眼的温情,这会儿全化成了冷眸。宛妃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惊,只是依旧弯着腰不言语。好半晌,皇帝方才收回目光,淡淡地应了一声。
至此,宛妃方才放下心来,刚准备开口谢恩,便听得皇帝话头一转。
“宛贵妃就这一个亲人,去看看也无妨。”皇帝抬手扶起她,顺势将她搂在怀中,笑着开口,“只是朕仔细思虑了下前几日皇后发怒一事,想是皇后误会了你,不如爱妃趁着此次出宫再去南山寺一趟,替皇后祈福,顺便也求道护身符,省得总是做噩梦。”
宛妃顿时应允,脸上有喜意流露。那边皇后收到线人来报,深色的瞳孔不免多了丝不屑。言贵妃那个贱人,当初不过是个小小的金嫔,如今到起了这样的心思。
她冷哼完,就见大殿内豁然站了个人。连宫锦面上带着鬼魅,行走间寥寥寒风,皇后心底下意识地就涌出些许薄凉的寒意来。连宫锦冷眼看着她,丢下一个荷包,道:“皇后娘娘莫要忘了答应本王的事,还是要早些对镇国候出手。”
他的声音仿佛是被风吹来一样,带着数不尽的寒冷。皇后没由来地就觉得心底发寒,连忙应了。连宫锦眼底有着冷冽的光芒滑过,还不等皇后看清楚,眼前已经什么人影都没有了。
这般景象,幸好没有外人瞧见,若不然,只怕要说这椒房殿内鬼怪横行。皇后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