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府,夙刚一踏进清幽苑,便见满园的桃树皆是被人砍了去,秃秃地一片。夙抬眸向站在苑中的和园公主心下了然。和园公主早就看这满园的桃花树不舒服,现在砍了心里才好。
这些日子来,和园公主变着法子来找麻烦,夙虽不愿与计较,可也不代表怕了。心下千回百转,夙娇艳的脸上却依旧是一片温婉和煦,莲步轻移,转至和园公主跟前仰着首开口:“不知王妃这是何意,好端端地,何必要和我这院里的桃树置气?这要是气坏了子,七皇子殿下可是会心疼的。”
和园公主原本还等着发怒,谁知道就这么轻轻浅浅地一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不过到底是长于大原,伶牙俐齿,更是嚣张跋扈。不过须臾,和园公主便是反映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推开几步,瞧着满园不断飘落的桃花轻笑一声:“只是怕这桃花脏了素锦姑娘的眼,故而命人砍了去。”
夙听罢,只装作听不懂话语中的暗讽,只是这会儿也收起脸上的笑意,眸半眯,隐隐带上些许寒意,转过冷声道:“王妃倒是好意,只是这桃树种在我这清幽苑中,纵是不喜,也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妾室来这里指手画脚。”
回眸瞥见和园公主瞬间涨红的脸颊,夙勾一笑,轻飘飘地带出一句话:“王妃可别忘了,我再怎么不堪,那也是七皇子特意请来府中的客卿。”
一针见,不出所料,这话一出,和园公主整张脸都是白了下来,纤细的段这会儿气得微微发抖。好半晌,和园公主方才将目从夙的背影转移开去,瞅着满园的狼籍之,冷哼一声,转过子拂袖而去。
当真是什么时候也不忘维护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形象,纵是心中再憎恶自己,这面上的功夫也不曾有丝毫纰。夙侥有兴致地着和园公主离开的背影,眸子里的寒意逐渐加深。
还希以后的日子里,这个人能够学聪明点,不然到时候,不介意让尝尝蚀骨钻心的痛楚。想到今日大厅之上自己同墨祁云的那个易,夙不由邪魅一笑,冲着边的丫鬟紫楹笑着吩咐道:“替我备水,我今日要好好沐浴一番。”
有些事偏偏不如人意,夙刚刚套上琉璃长袖合广缀银百褶,墨祁云的人就来了。夙瞅着眼前这个一脸傲气的丫鬟,突觉好笑,不过是一个仰仗主子鼻息过活的丫鬟,也敢在面前颐指气使。看来这私底下意的人还真是尽心尽力。
只是这会儿跟个丫鬟计较平白没了份,夙只装着不见那样,手拿过茶几上的茶盏,揭开盖子,浅酌了几口,方才抬眸似笑非笑地瞧着那丫鬟,好半晌,才笑着开口道:“去回七皇子,我一会儿就去。”
七皇子喊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询问上蛊的解法。那传话的丫鬟被地眼神盯得发,这会儿听到回话,忙转复命去了。出了院子,那名紫烟的丫鬟方才有些后怕地拍拍心口。
都说素锦姑娘懦弱可欺,可看刚才素锦姑娘的眼神,那样冷列的眼神可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可以有的。
夙赶到主苑时,见的便是墨祁云边仰着脸神冷冷清清的和园公主,只是那双红扑扑的眼睛,怎么看,也是哭过的。看来墨祁云此次找来,还顺带问罪一事呢。夙眼底的神悄然冷了下来。
“不知七皇子殿下素锦何事?”夙行至次座,冲着墨祁云盈盈一拜,随后坦然坐下,面上没有丝毫对于和园公主占了主母之位的不满。
“太后体微恙,父皇命本我携王妃一同进宫看太后圣安,我不在府中,素锦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报备于下人即可。”墨祁云瞅着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想着方才和园公主委屈的话语,漆黑的瞳仁不由微微。他最见不得的便是夙这幅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