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吃了一惊,猛然侧,一下子跌倒在梯上。跟在男子边的丫鬟顿时捂住,就要上前去,又生生地止住步子走到男子边,乖巧道:“公子,您怎么了?”
“无事,本公子最见不得人装神弄鬼,这白日里,好端端地带着面罩,莫不是不敢见人?”蒋白认出,心下气恼,语气也毫不客气。
夙冷笑一声:“素锦也未曾见过公子这样不知廉耻,妄自菲薄的花间浪子!”
紫楹扶起,对着蒋白怒目而视。夙出的双眸中豁然迸出凌厉的神,扬首,对着底下的掌柜高声道:“何掌柜,前去大理寺将张大人请过来。就说有人在品香闹事,还请张大人主持公道。”
“你……”蒋白一下子回过头,气恼地盯着。他忽而转拦住何掌柜,面上瞬间带了笑:“掌柜的,我和这位小姐闹着玩呢,掌柜的何必当真?”
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塞了一锭银子到那掌柜的手里。
夙口微微起伏,转踩着木质的梯转到二层阁去了。紫楹恨恨地看了一眼蒋白,一跺脚,跟了上去。火莲在上边打理屋子,不知道这事,紫楹一推开屋子,就忍不住道:“小姐,那人也太嚣张了!”
水莲托了个银瓷小盘来,上面盛放着个莹白的玉碗。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取了干净的勺子递给夙,立刻退到一旁站着。紫楹见夙顾着喝汤,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咬了咬牙,不甘地噤了声。
夙的目似有若无地扫过。墨祁云想要达到一件事,从来都是极耐心的,他训练出来的人,自然也不会差。
夜深的时候,夙口起来喝水,守在外边的水莲端了茶水进来喂到边。夙笑了笑,将一张字条塞到手心。水莲服侍睡下,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翌日一大早的时候,品香前就围了一圈的人,只不过都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夙推开窗户,一眼就瞥见外边停着的那顶暗紫绣金丝大红海棠花的轿子,左右前后各十六人抬着,前边一众子护卫在两旁,真正是好大的排场。
夙批了外套,将头发随意地挽起,又取下一络头发搭在自己前。紫楹听到动静,端了铜盘进来。夙洗漱完毕,缓步下了,着坐着小步撵被抬进来的男子缓缓跪拜而下:“素锦见过安阳王。”
连宫锦眼皮稍微抬了下,漆黑的眼珠子似乎转了两下。周围的人立刻低下头去,浑冰凉。这一年来,安阳王的气势愈发渗人了,几乎要将人冻结住似的。夙见他双眼间霾之更比从前,原本还带着些许暖意的瞳孔,此刻已完完全全看不见一丝亮了。
不过是一片漆黑的死寂,一步踏进去,仿佛无尽的寒风在刮着人的骨骸,一下一下,将人的一点点地削尽。然而那些在刚刚剥落下来时就被他眼底深藏着的冰冷孤寂给一下子吞噬进去,连湮也不留。夙心底抖了一下。
“起来罢。”连宫锦淡淡道,一瞬间仿若更深的寒刀一下子剖进在座的众人的心脏。众人战战兢兢地起,一句话也不敢说。夙忽而笑了起来。
的声音在一片寂静声中十分刺耳,万分突兀。连宫锦的目一下子落到脸上。夙道:“安阳王驾临品香,素锦自然欢迎,只是何必要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守着,都下去罢。”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但是还是不敢有任何动作。连宫锦定定地看着,突然勾起角,笑了:“都下去罢”众人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白芷和红锦站在连宫锦左右,当即抬手,步撵立刻慢慢放下。连宫锦见夙站在跟前,眼底有疑一闪而过。夙转向上走去,隐藏在面纱下的脸庞添了一丝笑意:“王爷若是有什么疑问,只管上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