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不等墨恒开口,便抬步离去。墨恒眸子顿时死死,眸中划过一丝怨毒。他当年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过这小子,如今竟是养虎为患。
连家,当真是出了个好儿子。墨恒微微闭眸,当年连家造反,墨家随其后,却只为大将,只是连阳自负,不小心战死沙场,便由着其义弟墨演暂代其职,夺下这江山。连宫锦应是理所当然的皇子,只是这权力拿的久了,又怎么舍得放开。
墨恒睁开眸子,眼眸中快速划过一丝杀气,抬手了眉心,似是有些疲惫地道:“林德,朕累了。漠北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皇上,漠北王已传来消息,和亲队伍不日就将启程。”林公公躬应道,复又开口说道,“皇上,那连王爷那边……”
“不用管他!”皇帝眼里划过一丝戾气,道,“到时候圣旨一下,容不得他拒绝。”
这话刚落,殿外就通传倾南求见。皇帝眼中划过一丝厌恶,脱口道:“不见!”见通传的小太监转向外走去,皇帝眸变了几变,又道,“等等,去宣罢。”
倾南一盔甲大步踏进来,刚一见皇帝就噗通一声跪下,膝行几步:“臣,有事启奏皇上。”
“将军只管说便是。”见到他这个样子,皇帝心口的郁结方才疏散了些,懒洋洋地靠在高背龙头大椅上道。
“还请皇上为小侄同六殿下赐婚。也顾不上脸面了,垂首磕了个头,皇上,本来以小侄的份自然配不上六殿下,只是昨日六殿下亲口来我府言谈间对小侄颇为青睐,微臣私下探知,才知二人早已……早已……”
话说到这儿,皇帝也算明白了,一张脸顿时铁青下来,这个墨祁臻实在是太不像样了。良久,皇帝面上方才挤出几丝笑意:“爱卿快起,既然六皇子与你那侄有意,也算是事一桩,朕哪有不赞同之礼。”
这话就是同意了,倾南当即大喜过,讨了圣旨恭恭敬敬地退下去了。皇帝面变了又变,猛然起一脚踹翻桌子:“给朕宣晋王进宫!”
林公公在一旁瞧得心惊胆颤,连忙吩咐人备去了,复又走上前来抚了抚皇帝的口:“皇上莫急,六殿下许是一时糊涂……”
那边倾南刚离宫就上了恰好一同出宫的连宫锦,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转向他,道:“这些日子,多谢安阳王相助,只是小毕竟已有婚约,还请王爷……”
“若是本王执意不肯呢?”连宫锦的眸子陡然冷却下来,似有似无地瞥向倾南,整个人宛若寒冰一般,角悄然勾起一丝清浅的讥笑。
倾南无端心头一,刚想说话,却见他已换了一副和煦的面孔:“本王不过说笑一句,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然而倾南却是觉得心脏骤然了些,竟比方才还觉得压力些。倾南眸变了又变,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往府走去。
陌邈听得消息回来时,恰好撞上倾南。瞧着倾南一脸凝重的样子,陌邈不微微皱眉,随后跟着他进了书房单膝跪倒在地:“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陌邈,你有没有觉得夙夙变了许多?”倾南了额头,似是有些疲乏。
陌邈心头一凛,随即舒展眉眼,笑道:“妹妹变得愈加勇敢有主见了。”
这句号是陈述句,带着明显的赞许。倾南微微一怔,随后面上浮现些许笑意来:“去告诉你妹妹,皇上答应赐婚了。”
陌邈洒然一笑,抬脚向流云苑跑去。夙正窝在素烟阁晒太阳,见到他,不微微一笑:“哥哥的伤好了?”
陌邈浅浅一笑,接过手里的瓜果,道:“四堂妹毕竟还未及笄,这婚事纵是早早定下了,也难免出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