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已经接到我逃走的消息了。”凤陌邈知道凤钦南送他离开确有三分真心在里边。只是虽是真心,也是为了利益,他怎么也不肯继承他的衣钵的。
凤陌邈没有回答,凤夙已然明白他的心意。俱是一笑。凤夙遥遥望向凤府的方向,神情中带了些迷茫的深思。不知父亲此刻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后悔。
然而,这些都不是她该考虑的了。好在白袁柔是活不过今日了。
凤钦南派出的人现在想不已经赶上白袁柔的轿子。正想着,就见管家飞快地跑进凤府,远远看上去神情焦急。凤夙抿起嘴唇,看起来,凤钦南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快。
不过是薄情寡义之人,白氏纵是再不好,也是跟了他二十载。如今说舍弃就舍弃了。凤夙叹了口气,收回眼帘。
正在这时候,裴晖推门进来,道:“主子,那女子的身份已经查清。”裴晖站直身子,道,“是南诏公主,听闻此次是跟随南诏的使者一同前来的。不过,”裴晖犹豫了下,才接着道,“南诏公主似乎对安阳王有意。”
话音刚落,裴晖就感觉面前女子周神龙立刻笼上一层寒芒。就在裴晖意味她要说什么时。凤夙突然喜欢过身子轻笑起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这样平淡的语气倒叫裴晖一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裴晖静默了下,依言退下了。凤陌邈心有不忍:“妹妹别伤心,王爷心里是有你的。”
“哥哥如今也学会客套话了吗?”凤夙禁不住笑起来,“不管他心底到底有我没我,又有什么打紧,到底是王爷之尊,难道能一辈子为我守寡不成。何况我这身子已经活不了几日,倒不如有个人能让他快快活活地成亲过日子去。”
凤陌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竟然都没有再开口。
等了一会儿,凡儿突然哭了起来,哇哇直叫。永安公主的孩子本该是尊贵非凡的。只是凤夙私底下希望他顺顺遂遂,平平安安,做个平凡人过完一辈子才好。这才给他取了个凡字,随母姓,叫墨凡。
此刻听他哭,凤夙立刻凑上前去看却见他是尿裤子了,屁股底下都湿了。青儿在外边听得动静连忙推开门进来,凤夙吩咐她去拿了新的巾帕来,很是熟络地抱起他,替他换下湿濡的巾帕。
青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道:“小姐,还是换奴婢来吧。”
“你怎么会弄?”凤夙笑着道,俯身取过拨浪鼓逗着凡儿,直将他逗地“咯咯”笑。
前世里麟儿才出生时,她也时常这样逗她玩。只是一切事由都是交给宫婢处理,到少了几分情意在里面。日后麟儿走后想起来,竟是没什么可想的,可念的。实在是令人惋惜。
这个孩子自幼失去双亲,日后长大还不知道又怎样难过。只是她却是不准备对他隐瞒真相的。
青儿见她不说话,心知小姐心中感伤,也不再多言。她的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将原本的容貌遮掩下去,只是这面具不能久待,凤夙给她制了两张一模一样的,此刻她该去换另一张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凤夙立刻站起来,望着眼前身长玉立的男子,嫣然一笑:“太子殿下,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