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行扳开他的手掌,望着里边血肉模糊的样子,立刻从袖口取出金疮药就要为他涂上。连宫锦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脑袋,不顾她的低哼俯身在她耳边叹息一声:“丫头,你当是最爱惜容貌的。本座定然找大夫将你的脸治好,若是大都的御医没法子治好你的脸,本座就将这天底下的大夫都找过来为你医治。若是还治不好,本座就划花了这天底下所有漂亮女子的脸,杀了这世上所有的大夫为你陪葬。”
“好。”凤夙闷闷地应了一声,忽而展颜笑道,“只是你长得这样美,比女子还美,若是我这张脸治不好,这天下美人中你当数第一。”
连宫锦看着她,忽而抬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凤夙还来不及开口,只听见尖锐的刀剑声,一股温热的液体一下子溅到她的脸颊上。凤夙心头一惊,连忙拽住他的手掌。连宫锦一把将她按入怀中,单手自她手心将金疮药取出来,哑声道:“丫头,别看。”
他脸上的伤口极深而长,从左眼处一直延伸到下颌。凤夙几乎说不出话来。连宫锦的脸色愈加苍白,仿佛奠堂里祭奠的纸人。凤夙看着他,眼睛拼命了眨,忽然吐出一口气,一口咬在他的右脸上,含糊不清地开口:“这样才好看。”
这样说着,她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到他的领口。连宫锦毫不在意地点头:“嗯,这样对称些,的确好看。”
凤夙顿时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连宫锦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凤夙突然抬起头,望着他鲜红欲滴的唇瓣一口咬了上去。连宫锦顿时眯起双眸,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腰肢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林子内忽然起了一阵风,亭子周围的帘幔一下子被风吹起。凤夙闭着眼承受着眼前之人的思念怒火以及压抑的***。连宫锦的身子一向冰凉,此刻却烫的惊人。她忍不住轻声哼起来,像是乐符,合着飒飒风声渐次响起。
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将她整个心劲力气,甚至是灵魂都给耗尽了。凤夙仿佛听见连宫锦低哑的嗓音,他脸上自己划出的伤痕看起来十分可怖。她的思绪一点点飘远,又好像停留在原地,停留在连宫锦身上。袖口的药粉不知什么时候洒了出来,凤夙睁开眼时,恰好望见连宫锦的脸庞,那些伤痕,似乎将他的美艳一分为二,显得惊心动魄。
凤夙将封口的信封放在石桌上,赤着脚,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她回身看了一眼连宫锦,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