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皇帝冷哼一声,“你若是没见过这东西,难道是安阳王冤枉了你不成?这东西难道会自己好端端地跑到你七皇子府里待着吗?仿造玉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一瞬间加重语气,一掌拍向桌子,抓起桌上的奏折就对着墨祁云头上砸了过去:“你看看,这些奏折,哪一个不是在说你居心叵测,若是你当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这些官员怎么会一齐上书。你说你冤枉,朕看你是胆大包天,一点儿也不冤枉。”
墨祁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低着头,捧着奏折惶恐地看着,心头不断冒出怒火来。这些官员,竟然这样逢高踩低。这里面,甚至不乏一些往日同他交好的官员。墨祁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以头触底,趴在地上一字一句道:“父皇,儿臣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情,这件事,纯属污蔑。儿臣助三皇兄掌管吏部,往日里难免得罪一些官员,儿臣虽是为国之心,却免不得被人记恨。现在儿臣犯下大错,害得皇姐殒命,这些个大臣自然逮到机会,人人都想踩上一脚。儿臣不是说这些大臣有错,这些大臣皆是我北齐的肱骨之臣,所提意见也是是非明辨。儿臣犯下大错是事实,儿臣不敢辩解,愿自领责罚。只是父皇若是说儿臣有谋逆之心,儿臣是万万也不能承认的。”
墨祁云语气真诚无比,脸上更加是一副沉痛不已的神情。然而从头到尾他都是在说大臣污蔑,至于所认之事也不过是害死永安公主罢了。至于这谋逆的说法,他是一个字也不肯承认。皇帝眯起双眸,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地流了一地,连带着风也从窗户的缝隙间吹进来。地上十分冰凉,墨祁云跪在地上,双腿膝盖间都是有些隐隐发青。墨祁霖站在一旁瞧着,眼里有讥诮滑过。他忽然上前一步,道:“父皇,七弟向来对您尊敬有加,往日里更是十分孝顺,十分谦卑,对您忠心耿耿。儿臣绝不相信七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父皇明察。”
他一向同墨祁云交好,此刻若是不帮墨祁云说话,难免显得他不近人情,在父皇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是他的话又说的十分的有技巧。往日里的谦卑十分说不得就是为了日后的大逆不道做的假象。
果然,皇帝一想到往日里墨祁云一副恭顺的样子,暗地里竟然是在筹划这样的事情,顿时怒火中烧。皇帝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若是旁人,他早就将这个逆子处死以儆效尤。偏偏上告揭发他的人是连宫锦,皇帝眼底有忌惮一闪而过,猜疑不断。
此时皇城外,凤夙看着连宫锦一身甲胃骑在高头大马上,整个人浸湿在雨水之中。看着他慢慢进去,凤夙方才笑了笑,吩咐车夫架马慢慢往品香楼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