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直着背脊站在哪里,见到这一幕,忽然绽开笑。接着皇帝就见慢慢屈下膝盖,声音婉转:“臣妇见过皇上。”
就这样,以一众不容拒绝的姿态全了皇帝心里的恐惧。这一刻,不仅是皇帝,就是三皇子都是如临大敌。如果说,连宫锦已万分可怕,那么夙就是连宫锦的灵魂,是莲花的花心。一念佛,一念魔,全在夙一念之间。
此刻夙就站在这里,无惧无畏,毫不退地承着皇帝的打量。良久,皇帝脸上才浮现出恍若隔世的笑容,尴尬地道:“不知皇弟何时纳了侧妃?”
纵然事实摆在面前,皇帝还是忍不住心存幻想。他握着宛贵妃的手指不自觉地收,一双虎目视着连宫锦。宛贵妃皱起眉头,又快速掩去眸中闪烁的彩,面一如既往的妩。三皇子也盯着连宫锦,垂在膝上的手掌不自然地收起来。
夙猝然一笑,出雪白的贝齿,在阳下闪闪发,仿佛带了气。慢慢踏出一步,眼俊眉,脸上雕刻的海棠宛若迎风而动。窗户突然“啪”地一声被风吹开,皇帝吓了一跳,林德连忙去关。就在这个时候,夙一字一句道:“皇上这是不认识臣妇了吗?臣妇乃是凰翼将军。”
凰翼将军,战死沙场,才换来这么个名号。如今是正一品诰命,面见圣上,已是不用行跪拜大礼。这一句话,斩钉截铁,如滚滚巨雷一下一下劈皇帝的心。三皇子一屁坐到在座位上,神间满是不敢相信。若是墨祁云在此,只怕也是无法相信。关于府的阵法,墨祁云曾特地向钦南讨教过,已是确定夙再无生还的可能。若不然,以墨祁云的心智,只怕早就要怀疑素锦的真实份。
就在三皇子懦囁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时,皇帝骤然一声暴喝:“放肆,凰翼将军早已战死沙场,你这妇人,当真大胆,竟敢冒领,实在是罪无可赦!来人,将这妇人拖下去乱打死!”
瞬间,皇帝就做了个决定。他的暴怒似乎来得不合理,实际上,却是老谋深算。冒认皇亲国戚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此刻夙容貌尽毁,皇帝是不打算认这笔账了。四周的侍卫立刻上前,连宫锦斜斜睨了皇帝一眼,神慵懒:“皇兄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好端端的人儿都认不出来了?”
他一步震退那些护卫,将夙护在自己怀中。夙垂下眼帘,嗤嗤笑起来。皇帝面铁青,然大怒:“放肆!安阳王,你这是要造反吗?”
一定大帽子直接压了下来,就是墨祁渊,此刻也看明白了。他不冷笑一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皇帝既然不拿他当自己儿子,那么他也不怕做出什么弑君弑父的滔天大罪来。皇帝现在这番作为,分明是想趁着这个时机,连同安阳王一起打压下去。
“造反?皇上,臣弟实在是惶恐啊!皇兄这样大的架势,到是让臣弟万分迷,这护驾之人竟也要乱打死,世风日下啊!莫不是皇兄如今病膏肓,连脑袋也昏沉了。若是如此,还要招太医进宫来好好瞧着。若是皇兄圣体违和,臣弟实在是难以心安。”连宫锦眼皮都不一下,笑意地着怀里雕玉沏的人儿。他说话的语气,任是任何人听了,都只觉得是在开玩笑。偏偏他是在皇帝面前开玩笑,殿众人连大气都不敢。
皇帝被他气得脸发紫,一口气不上来,单手指着连宫锦,目含恨地盯着他。皇帝一个劲儿地道:“你,你,你……”皇帝只觉得一口堵在口,猛然吐了出来,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林公公连忙上前去扶住皇帝,急声道:“皇上,皇上……”
三皇子豁然站起来,太子连忙往皇帝边跑过去。这个时候,他还是太子,他就要做好为太子的指责。墨祁霖一动不动,冷冷地瞪着连宫锦,手指握地“咯吱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