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张平就跟在连宫锦后了宫。刚进宫,张平就冲着连宫锦拱了拱手,快速从袖口掏出一块黑的巾帕蒙在脸上。他今日穿着一黑的裳,此刻整个人犹如融和在了夜中。一路上并未到什么侍卫。
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奇怪。按理说,太后殡天,理当加强守卫。但此时的乾西宫,除了一盏盏白的宫灯外,竟然看不见半个人影。就在这个时候,宫隐隐约约传来子的哭泣声。张平立刻警惕地躲到一旁看着。
然而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张平大惊失。只见太后边的陶姑姑,此刻正坐在灵柩庞,手里端着一碗黑的汤,老泪纵横。张平顿时觉得不好,猛然跳上前,一下子打翻陶姑姑手中的药碗。黑的汤一下子打翻在地,冒出白的浓的泡沫来。
陶姑姑抬眼看向他,原本悲怆的神顿时难看起来。仔细看过去,陶姑姑的面中仿佛带了一丝极致的怒火,几乎就要喷薄而发。几乎是立刻道:“皇帝又让你来做什么?”
的语气十分地不恭敬。倘若连宫锦在这里,只怕会大吃一惊。陶姑姑是太后边的老嬷嬷了,向来都是行为端正,何曾这样失态过。而且,听口气,竟然是在憎恶着皇帝的。张平隐隐察觉出一丝端倪。陶姑姑见他不说话,猝然冷笑一声:“皇帝让老奴做的事,老奴已做了,还要怎么样,难不皇帝亲手葬送了嫡母的命还不够,现在还要老奴去牢里掐死王妃娘娘才开心吗?”
张平听到这里,藏在布巾下的顿时张了起来。他浑都在因为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然而陶姑姑此刻怒火滔天,早已顾不得尊卑礼仪。伺候太后这么多年,明着是下人,实际上太后向来待十分亲厚,早已是亲人看待。没想到,太后熬过了后宫的那些谋诡计,最后却死在自己看着张大的孩子手里。这简直就是荒谬。
这样想着,陶姑姑竟然出手来,对着张平的脸庞就抓了过去。张平慌忙倒退一步,却一下子打倒了一旁的火盆。大火顿时将旁边的帘帐点燃起来,冲天的大火立刻燃烧起来。张平大惊失,就要转逃跑。就在这个时候,陶姑姑突然一把扑了上来,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下。张平惊骇绝,陶姑姑却是不管不顾,不停地抓着他的脸,一下子就将他脸上的布巾扯了下来。张平下意识地就要用手挡住,却被陶姑姑一把拉了下来。
等看清他的面容,陶姑姑一下子愣住了。张平不免有些尴尬,刚准备开口,上边的横梁突然发出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张平连忙推开陶姑姑,子向前一滚。那横梁带着火星“啪”地一声落了下来。陶姑姑看着太后的灵柩也被点燃,顿时疯了似的扑过去,不住地落下泪来。
张平心急如焚,大声道:“陶姑姑,下是奉连王爷的命令特意来此调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说着,张平一边取出连宫锦的腰牌。
陶姑姑这才相信下来,突然快速冲过来,流着泪,一把将张平推了出去。张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还未站起来,就听见巨大的一声轰响。陶姑姑被压在柱子上,吐出一口。张平就要手去拉,陶姑姑却是突然大声道:“皇上,皇上杀了太后!”
张平一下子愣在原地。就在这个时候,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不断地向这边涌过来。张平迟疑地看着陶姑姑。陶姑姑显然也听到了外边的吵闹声,立刻让张平快走。张平一咬牙,到底还是转快速顺着偏门跑了出去。等完全跑出乾西宫时,张平才扯下脸上的黑布。他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张平惊魂不定,吓了一跳,立刻转过头。
韩林站在他旁边,笑着道:“大人宫有什么事吗?”
张平此刻面苍白,额上满是虚汗。听到韩林这么问,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连宫锦远远地走过来,面沉,张平看了一眼,顿时低下头来。韩林亦觉到一冷的气息贴着皮肤蔓延上来,顿时回头看去,就见连宫锦正眯着眼着他。韩林立刻行礼,随后快速倒退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