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钦南斜眼着轻扬,猛然上前去一脚将他踹到:“混账东西,谁让你去烧了品香?这次倒也罢了,幸好只是一个兵部尚书,那两个丫鬟死了也罢,万一被人查出来,你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还的!何况,此前我查到你大哥似乎就藏在品香,你是想烧死你大哥吗?”
“父亲,孩儿不敢。只是若不是那个素锦,我们的计划也不会败。何况之前在三皇子府见过孩儿。若是日后传了出去,只怕会给我府招致祸害。”轻扬掉角的迹,跪在地上,垂下头恳切道。轻扬忍不住咬牙,心底恨得彻骨,但是府庶子的份也足以给他许多好,所以,纵然他心底怨恨,也绝对不愿意放弃这个份。
只是轻扬在这一刻清楚地认识到父亲的心偏地有多厉害。但是,轻扬想起陌邈脸上淡漠的神,顿时幸灾乐祸。父亲啊,你或许还不知道你苦心积虑栽培出的儿子,此刻对你可是万分憎恶。轻扬勾了勾角,笑着道:“何况,父亲,大哥并不在品香,而是在安阳王府。”
钦南立刻垂眸看着他,目含着探究。轻扬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承他的打量。最终,钦南移开目,目落到桌面上铺着的白纸上,挥了挥手。轻扬见状,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第二日安阳王府的管家就捧着一封信给夙。夙看到来信时不一怔。拆开信来,就见里面掉出一个玉佩来。夙把玩着玉佩,将信纸放在桌面上,着窗外朦胧的烟雨轻轻叹了口气。
信是府送过来地,钦南亲自执笔。这个玉佩是六岁时,钦南特地从外边带回来哄开心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现在看起来,竟然是落到白氏手里了吗?钦南在信中言辞铮铮,不时提到母亲,语言间不乏真实意。若是以往,这样的信件也无不妥,但是偏偏是这个时候。
只怕是钦南得知了大哥的下落,但安阳王府毕竟不同往常。现今太子声名鹊起,一日比一日显赫。安阳王府自然水涨船高,当然,就算没有太子的影响,安阳王府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踏足的地方。钦南此举,只怕是试探的态度。听闻一年前,府并不曾办葬礼,又或者说,不到他们办葬礼。但是就连钦南都没有前来安阳王府询问。整个府如同没有收到消息一样,同往常并无二致。
有人说是将军痛失爱,心头郁结。但因为夙的尸并未找到,将军执意不肯相信,因而才没有前往安阳王府询问。但是,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还要问钦南自己。又或者,他是知道自己还活着。
夙将信件拿起来,左右看了下,轻叹了口气,随后吩咐下去,明日回府拜访。傍晚的时候,雨稍稍停了些,淅淅沥沥地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落下来。屋前的台阶下聚集了一个小水窝,不断地流淌着,连宫锦走得太急,一脚踩在了上面。水流一下子溅起来,打湿了他半边鞋袜,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快步走过来,道:“你要回去?”
简直是疯了,在这个时节,完全不亚于狼虎口。就算钦南真的有心同重修旧好,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如今看起来太子的确势大,似乎控制了整个形势。但是皇帝毕竟还没死。未来到底如何,还是两说。何况府一向以中立自居,钦南这个时候急着表态,岂不是让人耻笑,反而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所以,钦南本是设了一个圈套。连宫锦想到这里,就火急火燎的。他恨不能将夙拴在自己边,那府的人,都不要去才好。然而夙只是淡淡一笑,将手掌回来,轻巧地走到窗前,道:“自然是要回去的。”
毕竟,现在从表面上看来府同安阳王府还是连在一起的。何况大哥总是府的嫡子。纵然对钦南这个人十分的厌恶,也不能完全摒弃。的骨子里到底还是流淌着同他一样的,这一点,就算可以忘记,陌邈也没办法忘怀。何况,陌邈不能一直待在安阳王府,像个老鼠一样藏着,这样暗无天日的活着,并不适合他。与其日日夜夜提防着轻扬动手,不如主动出击。不过这一点,还要看钦南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