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这人顿时勃然大怒。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蒋白剑已经拔鞘,一道寒光划过,就见这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惨叫起来。
张平吓得将嘴里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立刻落到地上,四周的士兵顿时拔剑,张平连忙拦下。凤夙张才冷笑一声:“张大人,皇上给你们下了这样旨意?嗯?”她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莫名带了半点威胁。张平吓得差点站不住脚。
这时候,安阳王府的大门慢慢打开来。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看到凤夙,顿时眼前一亮,小跑着上前道:老奴见过王妃。”这人自然就是安阳王府的管家。
四周的百姓听到他这样说,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都忍不住指指点点,眼眸中暗含恐惧。凤夙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缓步向安阳王府走去,大声道:“王爷战功赫赫,太上皇早有旨意,王府内一花一草都不容践踏!难道张大人是要违抗旨意吗?”
太上皇的确的确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只是当时情况特殊。何况现在新帝登基,难免人心惶惶。四周对我百姓突然明白过来一点什么,不禁都是小声讨论起来。安阳王向来守卫北齐,听闻新帝之所以能坐上皇位,连王爷功不可没。
可看现在的样子,难道是新帝不认账了?百姓们的思想很简单,谁护着他们,他们自然也护着谁。一时间,百姓们不免都觉得皇帝忘恩负义起来。然而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心底想想,不过是私底下说上两句。
张平在凤夙冰冷的目光的逼视下,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太阳穴一滴滴滑落下来。半晌,张平才深吸了口气,身形慢慢后退:“是下官冒犯了。”
看着张平带人离开,凤夙的神色愈加难看,目光顺着台阶落到面色苍白的宋荷鸢身上。宋荷鸢吓了一跳,张皇地抬起头。凤夙笑了笑,宋荷鸢立刻快步走上前来。安阳王府的大门慢慢关上。凤夙看着宋荷鸢心神不宁的模样,从袖口取出香囊递给赶过来的夜荆凉道:“将这东西送到药房去,告诉师傅,我一会儿就过去。”
夜荆凉顿时面色一喜,接过香囊急忙往药房去了。凤夙这才将目光转向宋荷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若是南诏皇帝知道你出逃,也不会这样生气。这个样子,分明是要将你绑回去。”原本凤夙也以为是墨祁渊争对王府,但现在看来也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纵然墨祁渊当真有心要对付安阳王府,也不会采取如此明显的方式。他刚刚登基为帝,本就根基不稳,此时再将矛头一直对准明面上支持着他的安阳王府,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因而,唯一的解释,就是南诏皇帝在向北齐施压。也就是说,对于宋荷鸢出逃南诏这件事,南诏皇帝十分震怒。
宋荷鸢脸色一白,美丽的面孔上仿佛扑了一层白粉:“我已经答应父皇,要嫁给梁王侯的嫡子。但……”
接下来的话,宋荷鸢没有说,凤夙也明白过来。南诏国内局势复杂,她也曾有了解。这梁王侯野心勃勃,早就有不臣之心。只是南诏皇帝一直没有办法抓住他的把柄,此刻突然提议将宋荷鸢嫁给梁王侯的嫡子,不用想,也明白南诏皇帝的心思。难怪宋荷鸢不肯下嫁了。
何况,前些日子,她分明看得出来。大哥喜欢宋荷鸢,这一点,恐怕宋荷鸢也是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