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夙坐在梨花树下。旁边的小火炉上的茶壶不住地冒着热气,咕噜噜地响。夙手将茶壶拎起,素手芊芊,练地温杯,倒水,泡茶……连宫锦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夙将琉璃双彩茶盅递到他手上,笑着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我的问题。”这世间没有哪一种是毫无理由的,就像连宫锦,纵然他这十二年来并不曾离弃,但还是有时候忍不住想知道当初连宫锦为何会看上。
而且,足足持续了十二年之久。只是却越来越忐忑,生怕自己有一日醒来,不过是在做梦罢了。漆黑的眼眸中此刻盛满慌张,薄抿着,仿佛有些张的模样。
大概是中这副样子取悦了连宫锦。这一次,他到是没有再随意岔开话题。连宫锦将手中的茶盅放在桌面上,慢慢道:“当年我做错了事,被先帝责罚。”他仿佛陷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宫中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太多,这就仿佛是一个机会。当时先帝的宠妃德妃向来看我不顺眼,便找了个借口罚我跪在台阶上,我整整跪了两个时辰,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这个时候,恰巧遇见一名小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份,就在宫里婢都避我如蛇蝎,恨不得我早些死去时。那个小孩竟然为了我向责罚我的德妃求。更可笑的是,竟然以为我是个太监。”
说到这儿的时候,连宫锦的眼眸中不免出些许玩味的笑意。夙的脸猝然红了。当年墨恒刚刚登基没有多久,随母亲进宫拜见皇帝。同三皇子的婚约也是在那一年定下来的。至于救下连宫锦,不过是顺手,何况连宫锦当时低着头,并没有看清他的容貌,又穿着奴才们的裳,自然是将他当了太监。
没想到,这件事他到是记了那么久。只是按着他的份,原本也不会落得如此。只是那时候连宫锦羽翼尚未丰满,纵然他年就自请去边疆,但这些都没办法消除帝王的一颗怀疑心。太上皇在时,太皇太后还能保他一保。偏偏那个时候,太皇太后已突然大病,足足休养了大半年才能起。连宫锦自然是不会前去叨扰。
这个时候,一只海东青突然自院子外边飞了进来,随后停在夙面前。夙练地抓过他的脚掌,将信件扯下来。连宫锦单手支着下,看着,道:“这海东青是我专门训练的送给你的,你可倒好,反倒送去给宋荷鸢了。”
夙一边拆信封,一边笑道:“总归这些传信方便些。你且占了这么大的人气,不过是一只海东青,到值得你念叨这么久。”
“信里说了什么?”连宫锦也知晓自己的命的确有一半算是宋荷鸢救回来的,当即转开话题,淡淡地道。
夙收起信件,叠好塞进袖口中,满眼都是喜意:“南诏局势动。那梁王侯果然早有不诚之心。两个月前,梁王侯在自己领地集结军队,意图谋反。然而行军不过三天,军中突然发生哗变。梁王侯当场死在暴乱中。梁王侯世子被人发现暴毙在营帐。至于梁王侯的三十万大军,则暂时有安国侯掌控。”夙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连宫锦,“你怎么知道梁王侯一定会走天灵村?”
连宫锦含笑却是不答。夙托着下看着他。那梁王侯自命清高,又贪得无厌。而那梁王侯世子则喜好,梁王侯强行征兵,已惹得百姓不满。那天灵村原本也是梁王侯的领地,只是太过贫瘠而被舍弃,偏偏梁王侯此次行军过天灵村时,梁王侯世子竟然看上村子里的子,强行抢过去行不轨之事。将士们发现之后,一个个义愤填膺,再加上梁王侯一昧袒护自己儿子,竟然在这个当口下令诛杀护言乱语的士兵。这下子,算是彻底激怒了这些个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