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柔狐疑地望她一眼:“夙夙先前不是遇见殷画师了吗?为何不向殷画师提一提?”
凤夙登时叹了口气:“姨娘惯会取笑夙夙,殷画师的丹青向来难求,夙夙已经求得一幅,又怎可得寸进尺强迫殷画师再画一幅?”
白袁柔眸光闪了闪,复才笑道:是姨娘考虑不周了。即是这样,明日姨娘便去镇国候府问问。
凤夙这才站起身,冲着白袁柔欠了欠身:“那夙夙就先谢过白姨娘了。”
待得她离开,白袁柔的面色登时沉了下来:“桂妈妈,这凤夙好端端地来求画作,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夫人多虑了。”桂妈妈上前一步凑到白袁柔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白袁柔顿时面露喜色:“竟然有这样的事?桂妈妈,你去查查,那副美人出浴图是何人放到流云苑的。张画师,你出来罢,方才三小姐的话你都听到了?”
“回夫人,小人听到了。”张全德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突然浮现出些许邪笑,“夫人只管放心就是。”
凤夙刚踏出荷月苑,芍药就撞了上来。凤夙当即叱道:“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芍药连声求饶,凤夙这才让开身子放她过去。青儿垂着首跟在凤夙身后,等着芍药走远了,凤夙方才眯了眯眼眸,抬脚向流云苑走去。
望了眼纸条上的字,青儿不禁惊呼一声:“小姐,大姨娘她真的……”见凤夙不说话,青儿顿时嗫嚅道,“大姨娘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凤夙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笑意盈盈地道:“青儿,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白姨娘收买画眉不成,反倒得罪了六殿下。而这一切,白姨娘自然是要归到我头上的。所谓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凤夙回身拿起桌上的茶盏捧在手心接着道:“如今我阻了四妹妹的路,白姨娘自然是要想方设法除掉我了。”
青儿心头一惊,压低声音道:“可是小姐,你既然知道那佛珠有问题,当初为什么……”
“我不收下,又怎么知道白姨娘到底耍的什么花招呢?”凤夙笑得一派温和。
第二日,白袁柔便派人来唤凤夙,说是画师已经请来。凤夙特意选了套粉红薄纱长裙,外配一件轻纱,又自脑后抽出两络发丝垂在胸前。显得人更加娇俏起来。
白袁柔见到她这个打扮,眼中快速划过一丝怨毒,上前拉着她的手,指着一旁的男子介绍道:“来,夙夙,这是张画师。”
凤夙脸上当即浮出一丝绯红之色。张全德见此,心中一跳,一双眸子更是直勾勾地落在凤夙脸上。
凤夙强行压下心头的厌恶,笑道:“张画师,夙夙想请您为我画幅画象,不知张画师可否挪步,前往后花园一趟。”
张全德连连点头:“三小姐要求,小人自然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