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柔手指死死扣着手腕,险些掐进肉去,面上却还是露出笑来:“难得夙夙有这个雅兴,姨娘自然是要多花些心思的,张公子最善作画,又向来脾气温和,怎么会好端端地恼了你了。许是误会了。”
凤夙浅浅一笑,不置可否地道:“既然如此,还要姨娘去帮夙夙说说话了。”凤夙转过身,抬脚就向亭子走去。
白袁柔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开口阻拦:“老爷……”身旁的桂妈妈忙地上前搀住白袁柔的胳膊,在她手心按了按。白袁柔惊出一身冷汗,忙住了口。
等众人赶到那儿时,只听得一阵娇喘。白袁柔面色一变,目光下意识地落下亭子中的人,手指一缩,“嘎嘣”一声,手指甲竟是生生掰断了来。
桂妈妈死死扶着白袁柔,不住地给她打眼色。白袁柔方才稳定下心神,深吸了口气,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凤倾南已是脸色铁青:“混账东西,这是在做什么!”
凤夙忙地背过身去,一脸恼怒地道:“父亲,夙夙也没想到……”
凤倾南抬了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一双剑眉此刻拧地紧紧地:“张公子,老夫敬重你父亲一心为国,只是你现下在我凤府做出这样的事来,无论如何,都要给老夫一个交代。”
张全德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滚爬起身道:“凤将军,我……”张全德陡然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俏生生站立着的凤夙。
凤夙缓缓勾起唇角,面上很是难过地开口:“张公子,你怎么能这样……你若是喜欢昙香,只和四妹妹说便是!现下做出这种事来,可让昙香怎么活啊!四妹妹的脸面,唉……”
昙香忙反应过来,跪倒在凤夙跟前不断磕头。白袁柔深吸了口气,走上前一掌打到昙香的脸上:“你这贱蹄子,四小姐待你不薄,你倒好,趁着小姐不在,做出这等肮脏之事。”
昙香被打的一个踉跄,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一道凉薄声:“你且放心去罢,你的家人本夫人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白袁柔直起身子,气得浑身颤抖。昙香对上她眼中的厉声,顿觉通体冰凉,随后对着白袁柔跪伏下去:“二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二夫人,老爷,饶命啊!”
凤夙冷眼瞧着这一幕,忽而上前扶起昙香猝然一笑:“昙香,你现在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怎么也饶不得你了!”凤夙猛然将她甩在地上,回头幽幽地望了白袁柔一眼,陡然厉声道,“来人,给我将这不知廉耻的丫鬟拖下去乱棍打死。”
一旁的丫鬟婆子连忙扑上去将昙香拖下去,凤夙眸光闪了闪,突兀笑道:“慢着,这丫鬟总归是伺候了四妹妹这般久,仗毙却是残忍了些,且将她拖下去塞了口鼻,扔进这盆里便是。”
众丫鬟下意识地望去,登时忍不住倒退一步。也不知三小姐何时搬来的水盆,光瞧着里面纠缠在一起的蛇身,就让人头皮发麻。昙香登时睁大双眼,死命地摇着头,奈何嘴巴被塞着说不出话来。
昙香忙带着哀求的目光望向白袁柔,却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当下心中一凉,还未开口,整个身子就已被砸在水盆中。昙香顿时拼了命地挣扎起来,嘴里呜呜咽咽地求饶。
凤倾南略带惊疑地望向凤夙,却见她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地站在昙香跟前,当即心下一惊。昙香在里面死命扑腾,凤夙瞧着她露出头来,突然抬起头瞧着她定定地道:“你可是有话说?”
昙香连连点头,凤夙皱了皱眉,突然道:“来人,给我将她按下去!”昙香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随即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