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脸骤然煞白,手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李大夫咳嗽了声,抬手指了下夙手腕上的佛珠笑道:“三小姐,你这珠子可是个好的。只是暗藏玄机啊。”李大夫摇了摇头,似有些惋惜,“用来害人真是浪费了……”
夙猛然一惊,着佛珠迟疑道:“李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夙夙的佛珠乃是外祖母所赠。外祖母仁厚,怎么会害我?何况,倘若这佛珠真的有问题。外祖母这般做,岂不是昭示着镇国候府要害我?”
李大夫面容上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三小姐,非也非也,这佛珠自然是问题的。只怕有心人在这上面做文章。这茶汤原百合子,有安神之用,原是好茶。只是配上这佛珠上的檀香,却是真真要人命。”李大夫喝了口茶,“看张公子这个样子,怕是着了道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夙皱了皱眉:“李大夫,你这意思……”夙忽而恐惧地了眼张全德,“莫不是说……”
李大夫怜悯地瞧了眼早已死得的昙香,叹了口气:“这昙香也是个倒霉的,许是来替四小姐送信,却恰好被毒发的张公子瞧见,又加上这画纸中的迷药,张公子自然是控制不住,将其认了自己的心上人,做出这等事来。”
夙一张俏脸登时煞白,倒是红袖忍不住低呼一声:“小姐,幸好你同张公子起了争执提前离开,若不然……”红袖陡然捂住了,不敢去看夙的脸。
张全德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忙道:“确是如此,我只觉得一阵头晕脑热,只见得四妹妹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忍耐不住,这才犯下大错!”
白袁忙地上前一步一掌打在张全德脸上:“张全德,你休要胡说,若非你自己心思不正,又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枉我待你如宾,请你来府为三小姐作画,你如今这样信口雌黄,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这一番声嘶力竭,毫不犹豫地将这构陷张全德的罪名推到夙上,真可谓是心思狠辣。夙眸中快速划过一丝冰冷之,抬起头瞧着张全德满脸惶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张公子原本竟是要对我那四妹妹做这等事吗?”
话未说完,倾南已然怒喝出声:“当真是不知廉耻,来人,给我将张公子捆起来,隔日送到张太师那儿好好问问,张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竟是允许自家儿子对别人家的姑娘心存歹念!”
张全德登时跌倒在地,一张脸面无。张家最重门风,若是让父亲知道他做出这种事,只怕要活活打死他。
“父亲……”夙犹豫了下,还是咬道,“张公子许是一时糊涂,心里仰慕四妹妹才会如此。父亲,也便算了吧。四妹妹若是得知这事,怕是要难过许久呢。毕竟昙香这丫鬟可是伺候了四妹妹许久,如今这说没就没了……”
张全德立刻反应过来,扑倒在地上哀嚎:“将军,四小姐原就与我私定终,我才会……才会做出如此行径。”张全德也不再看白袁的脸,索心一横张口就道。
白袁登时一手捂,目瞪口呆道:“你……你胡说些什么!轻向来乖巧懂事,怎么会与你做出这种事,分明是你垂涎四小姐不,现在又张口污蔑与。”
“白姨娘,且不说这张公子说的是真是假,这佛珠是外祖母所赠,这茶汤也是白姨娘你一片好心。只是事出凑巧,白姨娘总得解释一番。”夙也没再死咬着这事不放,张全德本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那四妹妹眼高于顶,决计是看不上他的。只要这话传到三皇子耳中,埋下一刺,日后总有疼的一刻。
白袁顿时哑了声,突然转头对着一旁的桂妈妈怒道:“跪下!桂妈妈枉我这般信任,才让你去做这事,你倒好,竟犯下如此大错,岂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