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忙噤声闭口不言。老夫人向来不喜欢大房,事事都希握在自己手中,当年的事,也有老夫人暗中推波助澜的作用。
夙打翠居苑出来,还未走到一半,路上就下起了雨。夙只得躲到临近的幽竹苑里去。恰巧清溪也赶了回来,匆忙行礼后,就带着夙往幽竹苑的主屋走去。
清溪年岁尚小,亲娘又是个不得宠的,加上白袁的刻意疏忽,自然是没有自己的院子的。因而清溪倒是得以跟在亲娘边长大,这在外人眼里,也算得上是三姨娘的荣耀了。
“三姨娘病还未好吗?”夙站在脱了外套,吩咐青儿搭在一旁的窗台,这才跟着清溪走了进去。
谈氏卧床已久,常年不见外人,突然听到的声音,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向去,忙挣扎着要起。清溪赶忙上前去扶。夙瞧着三姨娘面苍白,形销骨立的模样不皱了皱眉,阻止道:“三姨娘不必客气。”
“清溪,快给三小姐备茶。”谈氏咳嗽了声,稀疏的发间可怜地着一很差的珠钗,随着的动作晃晃悠悠,好似要掉下来一样。
夙坐在桌前,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个紫檀案几竟是没什么值钱的什了。夙心底划过一丝疑,面上依旧笑盈盈地着谈氏。白袁不像是这么蠢笨的人才对,就算是真的刻薄谈氏,也不会做的这般明显,岂不是落人话柄。
“三小姐,清溪……”谈氏虽是卧病多年,对于府中的形势却也并非毫不知。此刻见夙登门,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儿做出了什么事惹怒了。白氏嚣张跋扈惯了,以前三小姐愚钝不知好坏,可自打上次三小姐去南山寺礼佛回来早就变了个样。
白氏如今的下场,谈氏虽未亲眼看见,却也知道大不如前了。
夙勾起笑了笑,脸上绽出暖意来:“三姨娘放心,五妹妹乖巧听话。今日雨实在太大,夙夙未带蓑,这才来三姨娘这幽竹苑避一避,还三姨娘不要见怪。”
谈氏原以为三小姐是个凌厉的,没想到这样温和,简直是宠若惊了:“三小姐,妾……”谈氏咬了咬牙,突然强行起,冲着夙颤巍巍地跪下。
夙连忙手托住,强行将扶起:“三姨娘这是做什么?这样真是折煞夙夙了。”
谈氏咬了咬,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脸庞几乎要滴出水来:“清溪,你出去,娘有话要和三小姐单独说。”
清溪一愣,神复杂地看了眼夙,后一咬牙转走了出去。夙眸闪了闪,将谈氏扶到椅子上坐好,轻笑道:“三姨娘可是为了五妹妹的婚事?”
“三小姐……”谈氏浑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枯瘦的手指几乎是瞬间抓,背脊不自然地直了些,“三小姐,妾……你怎么会知道?”
瞧着谈氏语无次的样子,夙突然一挥手,吩咐青儿们先下去。谈氏手指几乎掐进掌心,消瘦的颊骨尖利地突起,完全是只剩一幅骨头架子,很明显是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三姨娘不必张,五妹妹虽是姨娘肚子里生出来的。但也该随我一样唤夫人为母亲。只是夙夙的娘亲走得早,这府又久没有主母,五妹妹自养在三姨娘边,唤三姨娘母亲也是应该的。”夙瞧着三姨娘一脸张,生怕别人抢了的孩子的模样,不笑着道,“不过三姨娘也不必担心,母亲虽是走了,可俗话说,长姐如母,我自然会为五妹妹好好选门婚事的。若是四妹妹愿意,我自然也会帮仔细挑选一番的。”
这话的含义已很隐晦了。这府的夫人只有已故的蓝氏,至于白袁不过是个上不得抬面的姨娘。甭管白氏娘家份再高,往日里再嚣张跋扈,这府嫡出的大小姐也只有夙一人。蓝氏走了,这府里的掌事权自然也该并且现在也握在了手里。谈氏若是聪明,自然该知道怎么选才是最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