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许是了刺激,待在房间足足五日都没有出来。夙在第五日下午奉命宫,着一藕绣海棠襦,外套一件素缀丝长衫,上了轿撵一走一晃地向宫门走去。
先去的是太后的乾西宫,已是五月份的天,屋里依旧燃着七八个大暖炉,烤的人上发烫。然而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手里的青瓷茶杯。几次见面,太后一向不喜欢,甚至是动了杀心的。只是这次倒是笑意盈盈的,夙一时也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到让得太后对的态度产生了这样大的改变。
太后喝完了手里的汤茶,见依旧垂着眼帘恭顺地坐在那儿,笑了笑:“小姐,哀家这子还要多亏你了。”
夙抬起头来,瞧着太后一脸和善的模样,突然眨了眨眼睛,谦逊地道:“太后福泽深厚,夙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太后的子能好起来,还要归功太医院的尽心医治。”
正说着,一明黄织龙纹正服的皇帝自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太后,皇帝先是恭敬地行了礼,复才转过子瞧着夙眯着眼道:“是你治好了太后?”
这话不像是激,简直就是质问了。夙面不变,说出的话换了个意思:“皇上谬赞了,夙夙不过是恰巧上了罢了。太后体寒,那西点向来以暖胃为主,这才瞎猫上死耗子。只是这其中还要太医们为太后细心调理才可,夙夙——不敢居功。”
上是这样说,可背脊却是直了些,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明显是带了丝得意。皇帝眸深了深,忽而笑了起来:“是个聪颖的孩子。该赏。”
皇帝发了话,很快就有奴才端了金银珠宝上来。顿时一室彩,夙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眼眸竟是瞬间亮大起:“臣——谢过皇上。”
皇帝一直盯着的动作,此刻见这样,眯着的眼睛微微松开,脸上出更加和善的笑意来:“起来罢。”
太后眼里划过一丝不可察觉地笑意,只觉得夙这孩子实在是狡猾地狠。太后想到陶私下里同自己说的话,祥和的眸子便又带了三分笑意:“皇帝,三皇子同小姐的婚事眼看着也近了。说到底,夙夙这孩子也算是哀家的孙媳妇儿。哀家瞧着夙夙这孩子欢喜地很,看起来倒是桩好婚事。”
皇帝面上一僵,随即一脸笑意地着夙。夙心底冷笑一声,皇帝决计是不会放过这门婚事的。倒是太后,明知不会乖乖认命,此刻突然提起这件事,难不是为了表态。夙皱了皱眉,抬起头着皇上满脸涩:“皇上,能嫁皇室是臣的福气。”
皇帝脸上顿时出满意之,又说了两句就甩袖离开。夙弯了弯角,皇帝这几天忙地焦头烂额还有时间来试探,可见皇帝对于太后康复一事实在是恼怒地很。太后喝了口清茶,将杯子重重地搁到红木漆雕花案几上,冷哼一声:“夙夙这话说的却是狡倢,皇室这样多的皇子,夙夙不知看上的是哪一个?”
夙一愣,目和地道:“太后说笑了,臣已同三皇子有了婚约,虽则三皇子误会了臣,日后总也有机会说清楚的。”太后语意不明,只是话语中的意思好似带了试探,夙自然也是同打太极,看起来似是遵从皇帝的命令,实际上翻来覆去不过那么几句话,最万金油的回答。
太后搭在案几上的手掌重重拍了下,皱着眉刚准备开口,就见连宫锦急匆匆地自宫门外赶了进来。
“母后。”连宫锦并不对太后施礼,只是唤了一声便转头向夙,眼眸变了变,忽然轻笑一声:“夙三小姐也在这儿?本王答应夙夙的事自然会做到,夙夙又何必急着来找母后告状呢?”
太后神大惊,瞧着连宫锦亲昵的模样,竟觉得口一滞。夙眼疑地瞧着他,忽然缓缓笑了,那笑犹如山间融化的积雪,顺着河道缓缓流他的心田:“连王爷,夙夙是奉皇命陪太后解闷儿。何来告状一词?倒是夙夙要多谢连王爷多次相救。”